一切又都陷入了和平之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又都那么自如。
自从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个人撤离了江南以后,长江以南的地方基本上就没有战事了,有的也不过就是南方一些蛮夷的小打小闹。朝廷派点兵过去,就把他们给收拾了。
可是就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和平,让顾世子和他的手下们都感觉不适。
朱常禧也终于和金陵城联系上了,而且朱常禧还说了,自山海关至居庸关,北方的人都过不来。
这是不是吹牛的?
顾世子不了解他,可是顾紫重却很了解他。
顾紫重了解子善哥,就好像她了解自己一样。
顾世子还专门把这封书信拿给顾紫重看,一副不屑的样子道:“紫重,不是我说他,他作为武将,功夫高这的确不假。可是他这信上说的话,有点吹过头了吧?”
顾紫重也不高兴,不过她可不是因为这个。
她是埋怨子善哥为什么不先给她写信。
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的不快。
这可把顾世子给高兴坏了:“怎么样,紫重,连你也觉得他吹牛了吧?”
顾紫重被哥哥给逗乐了:“哥,我不是说这个。”
顾世子又不高兴了。
他的兴致全被妹妹给扫了。
顾紫重知道哥哥的心思是什么,她很公正,道:“哥,你本来就是人,应该写章,写书籍,流传后世,以宣扬法的。可是你却还会功夫,所以上一次的金陵保卫战,你立了大功。百姓们都你大可不必和子善哥较劲啊。”
顾世子被妹妹说破了心思,当即就脸红了:“什么啊,我哪有。”
顾紫重也就关起门来,和自己家的人说这个而已。
她笑得很真:“哥,不说别的,就说上一次,叛军都要攻破城池了,你都坚持要在城墙上据守,就你这个心,可是让妹妹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顾世子又脸红了,能被妹妹给夸脸红的时候,他还真没多少印象。
顾紫重毫不客气,直接道:“子善哥他本身就是武将出身,能打仗,能打胜仗,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所以我倒觉得他可以抵挡得住北方的清军。不过这都是他的分内之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倘若他失守了,那他就要负责任的。弄不好还要掉脑袋。”
顾世子被妹妹说得怕了,一惊一乍的。
顾世子毕竟还是人出身,所以一言不合就“掉脑袋”,这可不是书生说说和听一听的事。
杀头这种事,离书生人好遥远。
顾紫重看哥哥的样子,又笑道:“他回了书信,并不代表他有多好。恰恰相反,我却觉得子善哥他的日子越来越苦了。”
一个武将,要是把整个长城以北都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这算什么?
这也太过有责任心了吧。
长城多长啊真的是很长的。
子善哥他就是骑着快马从东头到西头,估计也要好几个月。
所以他没有必要都管,那祖大寿,卢象昇,吴三桂他们不都是武将嘛。
顾紫重又不高兴了起来。
一方面她是因为子善哥不给她回信而不高兴。
另外一方面,她就是觉得子善哥太过要强了。别人要是这么吹一吹牛也就罢了。可是子善哥的为人她清楚,倘若子善哥真的这么说了,那他真的可能这么做。
她在替子善哥鸣不平。
顾世子却是局外人,看得很清楚:“行了,我的好妹子。你就不要在这里替人家担心了。朱常禧吃肉喝酒的时候,你知道吗?”
顾紫重低下了脑袋。
顾世子还要解释一下:“紫重,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故意污蔑我这个妹夫,实在是他本来就这样。我可见过,外面百姓们都在吃五谷的时候,他在吃肉。你顾紫重在朱家正盘算着如何节省一点,吃馒头喝粥的时候,他还在吃肉啊。”
这话说得顾紫重实在太不高兴了。
可是顾紫重却不愿意认错,坚持道:“那是子善哥他为了将士,将士们在一起,喝酒吃肉那不是应该的吗?”
顾世子哑口,摊上这么个好妹子,他还能说什么呢?
顾紫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很不愿意了,可是实际上却还在替子善哥说话:“金陵兵营的兄弟们各个都在浴血奋战,他们朝不保夕,没准今天上战场,命就没了呢。吃点肉喝点酒,又有什么呢?”
顾世子赶紧妥协道:“好了,你帮朱常禧说话,我不反对。我只想说,朝廷对金陵朱家真不错了。其他的藩王陆续都被撤了,唯独就是金陵朱家。朝廷没有撤,反而还委以重任。这足以说明皇上对金陵朱家的重视。”
顾紫重还讨厌这个说法呢。
一提这个皇上,顾紫重就来气:“朱常禧可是皇上的亲哥哥,他都不替自己的亲哥哥着想,总是想方设法地刁难他。我告诉你,要不是皇上他是天下的君主,子善哥早就用家法了。”
顾世子没有想到妹妹居然这么帮着朱常禧说话。
唉,毕竟人家两个人是一家人啊,顾世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凑什么热闹。
他都后悔把书信拿来给紫重看。
还用家法,难不成朱常禧还能打皇上吗?
顾世子盯着妹妹看,瞧妹妹的情绪还没有落下来呢。
他却突然一个反向思维,陪笑着道:“那你说,朱常禧,我这个妹夫将来肯定要成为咱们大明的栋梁啊。我得跟着他多学习学习。学点功夫,我以后也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