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子善哥把衣服洗干了晾好,顾紫重这才去洗了洗手。
说实在话,子善哥真的挺累的。
顾紫重能从他已褶皱的衣服上闻到腥味。
他的衣服上还有血痕。
她知道,他整天挥汗如雨,单单训练士兵的功夫,便已经将他的精力给消耗殆尽了。
唉,这或许就是功臣英雄之类人的命吧。
既然要在功名上有所追求,那便必须要牺牲其他方面的精力。
子善哥训练出了一支铁打的明军,可是他也牺牲了许多啊。
金陵朱家他基本上没有怎么管过,顾家的人也对他产生了厌恶。
他这个人啊,就是犟脾气,为了建功,什么都能够放得下。
顾紫重帮他洗好了衣服以后,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屋子里子善哥正睡得香。
她也不方便打扰,转身离开了。
她去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凑合了一个晚上。
这天夜晚,她问儿子经书的文章。
清儿对答如流。
老二还有自己的见解呢。
果然与众不同,顾紫重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感到了骄傲。
她让清儿给她讲一讲金陵的事。
清儿居然知道,先祖爷当初在应天府定都的事。
而且清儿也知道,当今的皇上也有过迁都到金陵城的事。
顾紫重想了一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清儿解释。
她只能含糊着说过去。
等过了这一夜,她早晨起身的时候,看到子善哥在外面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正好洗漱好了,赶紧迈着步子冲了出去。
她和子善哥正好打了一个照面。
朱常禧冲着她简简单单地挥了挥手,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赶紧换好衣服出门去了。
子善哥这个人啊,就是这么冲!
顾紫重也不和他计较,转身去吃了一个早饭,把家里的事安排了一遍。
她在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回娘家去看看,好和自己的哥哥再见一个面。
她专门打听了顾家的情况。
崔姨娘来告诉她:“少夫人,顾世子在家里赋闲,整天闭门不出,听说好像在读兵书。”
他怎么也研究上兵书了?
顾紫重对这件事情甚是好奇啊。
她真想看一看哥哥到底怎么读的兵书。
就是这个理由了。
顾紫重一拍桌子,道:“给我准备轿子,我要回娘家去。”
少夫人怎么突然这么冲动了?
崔姨娘赶紧劝道:“少夫人,您现在可是金陵朱家的大少奶奶,您才是朱家的主呢。不是我这个人多嘴,您主动向顾家示好,这不等于是自降身份吗?”
顾紫重沉思良久。
崔姨娘这是把顾紫重和顾家彻底分开了。
顾紫重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到了这种地步。
她这是怎么了,她是代表了朱家,她的脸面就是朱家的脸面。
可是她毕竟还是爹生娘养的,她也是顾家的人。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顾家的血。
金陵朱家和顾家一旦分开,她这个人就等于分开了。
她左右为难。
所以这种情况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她还是坚持让崔姨娘去准备轿子。
轿子备好了,顾紫重连衣服都没有换,妆也没有画。
就是这么朴素,就是这么随意。
她回了娘家,结果没有人管她。
家丁们都在管自己的事,没有人去理会她。
别说是顾紫重了,就是随行的凤鸣也感觉到了满脸通红。
这是待客之道吗?
还记得谁是这家人的女儿吗?
顾紫重真想教训一下这里的下人,他们对顾紫重视而不见,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几个意思?
顾紫重心里这气突然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不过她心里只想着哥哥,没有功夫对下人多嘴。
没有人给她领路,那她就自己一个人进去。
她直接走向了父母的房间。
结果到了门口,就被两个家丁给拦住了。
一个人告诉她,顾王爷现在卧病在床,谁都不见。
顾紫重心一软,想着要赶紧进去看一看父亲。
她要坚持,家丁都不管,就是不让她进去。
她虽然不想出声,可是哭泣声却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顾母从房间里出来,这才见到紫重。
顾母把紫重给引到了一旁的房间里去。
顾紫重见了母亲,心里一下子就开了。
她对着母亲笑得前仰后合的。
顾母却没有给她好脸色。
顾紫重笑了半天,才察觉出异样来。
顾母见她的笑容减弱了,才慢声轻语地道:“紫重,你不在朱家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回家了?”
顾紫重听闻母亲说这话,这心是万般的痛啊。
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娘,紫重可是顾家的人啊。”
顾母也没有回答,却是冲她摆摆手,道:“紫重,你回家去吧。咱们家现在清静得很。”
顾紫重咬着嘴唇,双手互相捏着,都快要捏出汗了。
她回一趟娘家,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凤鸣都忍不住了:“老夫人,郡主她……”
顾母直接摆手:“凤鸣,我看在你为顾家办事多年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凤鸣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却被自己给憋进了嗓子眼里。
顾母也是挺不容易的,对顾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