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的张济哪管得了有没有诈,眼看颜良就在眼前,他可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颜良见张济一马当先的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咧嘴一笑,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将军放箭!”
话音刚落,周围为数不多的士卒,取出随身携带的弓弩,认扣填弦,一齐往张济的方向射去。
这些箭弩完全没什么准头,靠的就是覆盖面,来阻挡敌人,也没奢望取得多大的成效,只要能阻一下张济,颜良便有准备对付他了。
看着射过来的箭弩,张济很是不屑,既没有准头,又没有力道,轻轻松松就可以用手中的长枪挡下。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张济抡动长枪抵挡箭矢的时候,旁边一个着火的帐篷突然火光大盛,一下子便耀的张济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张济感觉自己的心窝一痛,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一支利箭已经透胸而过。
疼痛感随即传来,不过这些张济都能够承受得住,承受不住的是那一种无力感。
手中的长枪早就拿捏不住,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勒马的缰绳,也脱手而去。
随着马匹的颠簸,张济双腿再也夹不住马腹,颠了几下之后,终于坐不住,扑通一声,从马上栽倒在地。
这一次,张济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四周嘈杂,有叫喊声、有,不过渐渐地,这些声音仿佛远去。
张济想到了新婚不久的妻子邹氏,美貌贤良,却还未来得及生下子嗣,恐怕是难以再见面了。
张济又想到了自己的侄子张绣,不禁有些骄傲,总算没有辜负大哥的托付。
自己的侄儿在他的保护下,不仅一表人才,而且枪法绝伦,不过以后却要自己面对未知的危险了。
正在张济意识要消散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拎了起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睁眼看去,发现正是自己的部将胡车儿。
原来,在张济中箭之后,胡车儿便已发现,率领军士,不顾危险,将张济从地上拎了起来。
刚才张济虽然感觉时间很久,其实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此时,胡车儿已经无心恋战,连忙收集军士,往山阳城的方向逃跑。
“将军,坚持住!”胡车儿看着身前有些昏迷的张济喊道。
张济此时已经濒临意识溃散的边缘,听到了胡车儿的声音,才不至于立时死去。
然而,胸口喷涌而出的鲜血,足以说明,张济的死只能是迟早的事情。
“贼将休走,韩猛来也!”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
胡车儿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身穿铜铠,手中拎着一把大刀,率领一支人马追了上来,正是颜良手下裨将韩猛。
胡车儿有心杀此人,却不得不估计身前的张济,大吼一声,道:“来人,拦住来讲,吾护送将军回城!”
张济手下的军士,大部分都是西凉老兵,上阵杀敌骁勇无比,而又颇重义气,此时见张济生死不明,一个个义愤填膺,转身便朝着韩猛攻去。
有了这些军士的阻挠,韩猛没有追上胡车儿,张济在胡车儿的护送下,终于撤回了山阳城。
那些阻挠韩猛的军士,看到张济已经撤回城中,也不恋战,直接四下逃窜,令韩猛无法追击。
韩猛心中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大喊一声:“所有人听令,攻城!”
护城河有一段在就被填平了,韩猛便是指挥军士,重点攻打这一处,胡车儿也赶紧招呼城中军士,进行守城。
安排好之后,胡车儿再来见张济,却见张济竟然睁开了双眼,不由得心中大喜,他却不知,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张济看到胡车儿前来,抓住胡车儿的手臂,说道:“胡车儿,吾平日待你如何?”
“将军待吾亲如子!”胡车儿立即说道。
张济点点头,说道:“如今吾已是不行了,需要交代汝几句后话,请附耳过来。”
胡车儿大惊,连忙俯身到张济身前,说道:“将军请说,吾记在心中。”
“将吾手下军士交给吾侄张绣,汝用心辅佐,可乎?”张济低声说道。
胡车儿点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吾一定尽心辅保少将军,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少将军有失。”
“告诉文锦,照顾好他婶娘。”张济再次说道,“让其转告婶娘,吾对不起她,来世再做夫妻。”
胡车儿点点头,等着张济再次嘱托,却是过了好久,仍没有说话,胡车儿起身一看,这才发现,张济已然死去。
胡车儿心中大恸,自己年幼之时,便投军张济营中,颇受优待,才有今日,不想却眼睁睁的看着张济死在自己身边。
胡车儿大吼一声,将张济的尸体盖好,拎起自己的狼牙棒,来到城墙之上,参与守城。
很快,双方攻防战便打到了天亮,而颜良也收拾好兵马,投入了攻城战当中。
如此一来,山阳城防守压力大增,终于,不堪重击之下,一处城墙轰然倒塌,攻城军士纷纷呐喊,往里面冲去。
胡车儿大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缺口之处,大力挥动手中的狼牙棒,便有三名军士,硬生生的被击飞出去。
然而,胡车儿虽然勇武,怎奈一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大势。
随着,城墙缺口越来越大,涌入的军士越来越多,胡车儿也是无力阻挡。
“这一次,看汝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