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色发黑,姑娘下班回来,老鱼干父子第一次见到了未来儿媳妇。
十五六岁的年纪,淡绿色的头发,黝黑的皮肤,虽然五官独特的异族风味,却是一点也不丑,身材娇小,虽无凹凸有致的诱惑曲线,却有一种青春的活力。
不过父子与姑娘照面没多久,情况就有些尴尬了,首先是灰骨盯着人家姑娘不转眼珠子,其次是人家兄弟几个陆陆续续回家,不大的屋子足足塞进十一口人,原本还有些宽焯的房间顿时拥挤起来。
主要目的达到,多待无益,老鱼干打算留下礼物告辞,连比划再指点,总算表达清楚。不过在出门之际,看着跟出来的姑娘,有些挠头了。
“不用这么客气,送这么远,回去吧。”
“结婚,约定。”姑娘指了指老鱼干手中的信物。这倒不是姑娘磕巴,只是鳄鱼领本地话还不熟练。
老鱼干眨巴两下眼睛,虽然隐约猜到怎么回事,却并不敢确定,毕竟鳄鱼领贫民阶层的婚嫁也没太多的繁琐仪式,父母讲明,当场拉姑娘就走。
又拉着姑娘返回,却看到一屋子人欢天喜地的拿着铁器,兄弟互相抢夺者有之,牙咬敲击验真伪者有之,等等状态不一而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不过一番闹腾之后,一位邻居充作翻译,总算解清误会。
一边明白不是反悔退货,一边确定正是可以直接拉走。
就这样,老鱼干父子意外的带着个大姑娘回家,而在晚班公交车上,傻儿子灰骨终于有了些懵懂的想法,昏黄的魔法灯光辉中,抓着老鱼干枯瘦的手,指着姑娘,不断用疑问的语气念叨着‘媳妇’‘电影’两个词。
老鱼干被捏得生疼,却欣喜于儿子的力气又有增加,只是连连点头,“你的新媳妇,好好对人家。”
灰骨傻笑起来。
既然已经领进门,没有不办事情的道理,但考虑到灰骨的情况,老鱼干绞尽脑汁,终于在进入八号小区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大意无非就是五个字:上来自己动。
先把傻儿子新媳妇送回房,再去前楼将烂骨夫妇搅和起来,揪住睡眼惺忪的烂骨讲明情况,并在这货笑出来的瞬间一个爆栗敲下去。
“那是你弟,笑屁。”
烂骨连忙讨扰。
“虽然人家姑娘是一环,但我也怕灰骨没轻没重,伤了人家。”话虽如此,老鱼干却是担心灰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世界还没有*****这么有‘教育’意义的东西。同时只觉双颊发烧,竟然与儿子讨论这种事,好在光线昏暗,尴尬脸红应该没露半分。
“那您想怎么办?”
老鱼干扫了眼屋内穿整齐衣服的二儿媳妇,又把烂骨拉远一些,道出计划:“你与我去和灰骨说,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许动。你再让你媳妇与那姑娘讲明,一切都是她主动。”
烂骨眨巴两下眼睛,表情渐渐怪异起来去。
“听明白没?”老鱼干一拳轻怼过去,低声猛的喝问。
烂骨比出大拇指,却挨了一脚,憋着笑拉着自己媳妇直奔后楼。
这一晚,且不说新婚的小两口如何,在二儿子家打地铺的老鱼干却是一宿盯着后楼黑漆漆的窗户,完全没合眼。
天方蒙蒙亮,又将二儿子夫妇搅和起来,“别睡了,走,去看看情况。”
幸运的是,并无异常,该有的血与腥全都有,不该有血腥场面也没出现。至少说明灰骨很听话,没有兴奋难抑的情况下,失控暴走手撕活人什么的。而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原本的傻笑更傻了且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当晚,老鱼干便也傻笑个不停,因为发电厂的小班长——也就是灰骨的顶头上司,亲自拜访并道喜:灰骨四环了。
而当惊喜的劲儿过去,老鱼干唯一的想法却是:“要不要再给灰骨再讨一房老婆,万一能升入五环呢?”
任何人升入四环都是一件相当引人瞩目的事情,而一个傻子四环只会让话题性更足,再被扒出新婚洞房夜之后,立刻升环,又带上三分桃色,没人能阻止这样有趣的消息瞬传遍整个长藤镇周边地区。
是以,灰骨大大的出了次名,不过官方媒体还没闲工夫宣扬这种事,而口耳相传必然失真。几天的功夫,只有傻子与新婚两点没变,其他细节全部跑偏,老鱼干听了这‘回音’似的描述之后都觉得某处有一个同样幸运的傻子。
在大家讨论此事的时候,只有少数人注意到,又一大批新移民迁入长藤镇周边小区。这次却不是外邦人,而是鳄鱼领上层为了减缓减弱种族矛盾的爆发与影响,在鼓励通婚的基础上,将周边贵族领地中的普通领民迁入,以增加主体民族比例的方式加速同化。
而当傻子的话题热度下降,被其他消息掩盖的时候,长藤镇北石台处,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集体婚礼,筹备工作进入尾声,即将举行。
听说婚礼上有流水席面,自然全家出动,老鱼干从家族中借来十几套干净体面的衣服,将亲家十口人,二儿子一家与四女儿夫妇都捯饬干净。而那三儿子夫妇是今天的主角,自有婚礼的筹办方操心。
两家人早早的来到场地,在整齐的黄泥墩子上按照会场组织人员的要求排排坐下好,晒了一会太阳,便看到远处石台上跳上一个大汉,参加过几次秋收庆典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