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花被压到惠清面前,随行的领队向惠清大概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听到桑朵儿被打得动弹不得,惠清第一反应是暗爽,然后才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侵犯了。
虽然她不喜欢这个桑朵儿,但不管怎么说名义上这也是她的人。
眼含寒光,惠清看向张三花,皱了皱眉,没认出来。在她的心里,就没想过张伍长会被人拿下押解这件事。
旁边有人把张三花带来的包裹放到惠清身边,打开后惠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的白瓷壶,还没来得及高兴,想起一套的杯子已经碎了一个,就算失而复得也是不成套了。
随意翻检了一下那些东西,惠清有些意兴阑珊。
“少夫人,你看······”
惠清看了眼催促自己的侍卫,心里一阵厌烦,但此时她孤家寡人,心里再有意见也没有办法。
只希望父皇派来的人能快些到。
只是羽生带她离开的急,她也没得及给张伍长留条口信,不知道张伍长现在在哪,之前谈好的交易还作不作数。
想到这里,惠清灵光一闪,再次看向被压制着半跪在面前的人。
这人,不会是张伍长派来的吧?!
心下有一丝隐秘的兴奋,可惠清完全没表现出来。她面带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张三花,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好办,既然她打伤了我的侍女,那就让她来给我当侍女好了。”
“这,不好吧。”侍卫领队有些犹豫,“这女子会些拳脚,要是不小心伤到少夫人我们可担待不起。”
“会些拳脚不也被你们拿下了么。她要是不傻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惠清冷笑一声,“不然,你准备让我自己来做这些琐事还是能从你们凉山的姑娘们里给我找一个丫鬟来?”
领队一时语塞。
惠清公主身份尊贵,身边侍女一一去世时按说就该给她挑选新人伺候。但一来凉山族排外,不愿意为了伺候一个外人让更多外族人进入自己的领地。二来因为惠清公主嫁了少族长,让凉山族的少女对她十分愤恨,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伺候她。但最主要的原因,使羽生的放纵,放纵族中人对惠清的怠慢,让凉山族人明白,惠清公主就是个泥菩萨,放在那供着就行,不用亲近,不用尊敬,不用惧怕。
这一情况侍卫长自然是清楚,他也不愿意让族中少女来伺候这个空有名头的夫人。只是少族长吩咐过一定要保障惠清公主的安全,他还真不敢让这来历不明的人伺候她。
看出领队的犹豫,惠清脸色一沉,随即又露出讽刺的笑来。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我父皇还没死呢!”
“不敢,请少夫人息怒。”侍卫长觉得焦头烂额,但想想觉得惠清公主说的也对,那雷山寨的女人要是不傻就不会做出胁迫公主逃跑之类的蠢事,“放人。”
被松开了牵制,张三花活动了下手脚,朝惠清公主行了一礼,道:“多谢公主宽宏大量。我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既然伤了公主的侍女伺候公主也是应当。只是我确有其他的事,只能在这里待半个月。”
惠清扫了她一眼,一副高傲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看向侍卫领队。
“怎么,你还有事?是想在本公主这里喝口茶再走?”
领队连声说不敢,带了人就要离开,又被惠清叫住。
“慢着。”
“夫人还有什么事?”
“衣服,伤药。你们把人伤成这样,看了都觉得伤眼睛。”
领队一愣,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应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惠清令张三花把这白瓷壶洗一洗泡壶茶。张三花上前去拿茶壶,惠清冷不丁地开口:“她人在哪?”
张三花表示不明白惠清公主是什么意思。
“不懂?”惠清挑了挑眉,哼了一声,“你方才行的,可是东华的礼数。”
张三花一愣,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纰漏,不由得有些疑虑。
惠清看出来,那些侍卫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放心,那些侍卫没去过东华,南越百族又习俗各异,他们不会想到那里去的。”
惠清并未故意压低了声音,又用眼神朝张三花示意。张三花见她眼中焦虑期盼皆有,微微点了点头。
惠清长出一口气。她听到半个月这期限就越发觉得是张伍长派来的人,此时证实,心里就踏实多了。
“张伍长现在究竟在何处,是她派你来保护我对不对?”
听了这话张三花表情有些奇异,却没说破自己就是张三花的事实。
“公主这么大声,不怕隔墙有耳?”
“怕什么,整个内院除了扫撒的和侍卫就只有你我二人,还能有谁偷听不成。”
惠清说的轻巧,张三花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丝酸楚,也没有接话,而是取了一个托盘,把白瓷壶和杯具一一放了上去。
“我去清洗器具,给公主泡个茶。”
“不必了。”惠清一口拒绝,把目光落在张三花的伤口上,“可伤得严重?我那有上好的伤药,一会取给你。”
“不碍事,也就是看着吓人,都是皮肉伤,几天就养好了。”
这些伤都是张三花计算着故意受的。她必须要显示出她的武力并不是一个太大的威胁,那些侍卫才可能会把她带到惠清面前。
“随你吧。”
一晃眼几天就过去了,张三花当真做起来侍女的差使,端茶奉水,扇风叠被。惠清其实并不想让她做这些,可奈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