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荀帝依旧未表示是否应战。
朝后,络侯与平阳侯跟随荀帝返回御书房,屏退了伺候的宫婢,荀帝将未语昨日的言论复述了一遍。
络禺静静听完,抿唇颌,“臣以为,可行。”
荀帝点点头,“朕也觉得,此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你可与平阳侯商议一番,暗中便可操纵了。”
皇帝都了话,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络禺与平阳侯对视一眼,齐齐拱手领命。
顿了顿,荀帝轻轻叩击桌面,思索着开口,“余国丈愿用捐出军需为由,换扶桑前往冀州,此事可行吗?”
“可行!”,络侯当即应声。
平阳侯侧目,略显诧异,“如何可行?他不过是想借机逼陛下放了余扶桑,还妄想将他送入军中,这领兵打仗不是儿戏,一朝差池便不止是自损一千的事。”
络侯温润一笑,“正因为不是儿戏,可借机行事!”
荀帝挑眉,“朕是如此想过,只不过扶桑这孩子也非等闲之辈,他的能力与承驹不相上下。”
“那便要看,陛下舍不舍得了。”,络侯意味深长的道。
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肉,虽说其心可诛,但不得已,荀帝也不愿去割自己的肉,故而他皱着眉,不曾接话。
在意料之中,络禺神色并无变化,再次开口便道,“冀州到底是姚氏的地盘,三殿下到了那儿,不会有性命之忧,顶多是吃些苦头。陛下,唯有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啊。”
这便要看,陛下心中昭华殿下和三殿下,哪个更重要了。
平阳侯心中笃定,故而神色镇定的看着荀帝,静候指令。
御书房内静默半晌,荀帝徐徐开口,“你们代朕,去刑部大牢一趟吧。”
“微臣领旨。”
二人离开御书房,径直往刑部大牢的方向去,历年以来按照惯例,执掌刑部之人都是皇帝的亲信,刑部与暗卫息息相连,世代受余家牵制的帝王,也唯有在刑部才有绝对的执掌权,故而一旦入了刑部大牢,便是余家都没办法入手。
“你说,可依余国丈的心思放余扶桑去争军功,借机在冀州对他和余家下手?”,平阳侯低声问出口。
络禺揣着手温润含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
“你忘了盛宴之时,陛下和昭华殿下在余家动的手脚了?”
“你是说?”太狠了,平阳侯不由额际冒汗,通敌叛国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刑部大牢是关押国之重犯之地,但凡被关进来的,便没有能活着出去见天日的,多少王公贵胄都是折在了里头。
一踏进刑部的大门,扑鼻而来的血腥气混合着恶臭,熏得人一阵反胃。
平阳侯倒还罢了,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血腥见惯,络侯却也能忍得住,面色看不出丝毫不对劲,瞅得领路的衙役暗道怪。
见他时不时回头看,络禺温润一笑,“三殿下和二殿下,在这里也关押了有些时日,虽说是陛下的密旨,但你们没忘了,二位殿下是龙子吧。”
衙役听了背脊一僵,镇定笑道,“自然自然,二位殿下身份尊贵,小人等不敢造次,一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这一会儿等侯爷您见到了,便明白了。”
络侯点点头,欣慰道,“那便好,近日陛下忙于国事,一直未曾闲暇想到二位殿下,如今陛下气消了,用的到二位殿下,你跟秦风通禀一声,这些日子好生伺候着。”
秦风便是执掌刑部的尚书,分管皇室暗卫。
衙役连忙应声,心下几转,这是说这两位被陛下关押的皇子,不日便要被接出去了。
伴君如伴虎,虽说是父子,可也脱不开君臣二字,帝心,真是难测。就是不知道。这两位在牢里,昭华殿下又去了何处呢?
然而这个疑问,虽然整个刑部都不解,却没人敢去打听。
走到大牢的深处,衙役才一躬身退了出去。
络侯与平阳侯站在牢门外,看着一左一右关着的人,齐齐行礼,“臣等见过二殿下,三殿下。”
那衙役倒是不曾瞎说,两人瞧着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并未受什么苦。
“络侯!”,承驹当先起身,步到牢门前,“可是父皇让你来的!”
自那日顾崇青在城外将两人秘密扣押,承驹便知道,荀帝此次是不会轻易罢休,这些日一直被关着,若是有人拷打便还罢了,偏偏无人问津,这才是最糟糕的,故而此时他见到络禺和平阳侯,不由心头七上八下起来。
络禺笑的漫不经心,“是陛下让臣过来的。”
“七妹呢,七妹找到了吗?”,余扶桑急急问出口,双目血丝遍布,看起来倒是比承驹还狼狈。
他先问未语,神情急切,不像是作伪。
络侯和平阳侯心中皆有些诧异,不由暗自对视一眼。
“昭华殿下还没有消息。”,平阳侯代为回答,“今日来,是为旁的事。”
听到未语还未被寻到,余扶桑的神色瞬间更加暗淡,不置一词的单膝跪坐到茅草上,对二人的前来感不感兴趣。
余国丈想救他费劲了心思,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他倒是好,瞧着一点儿都不想出去。
络禺眸色微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转而步到承驹跟前,“三殿下,金野向万朝宣战,大战一触即,陛下有意调派三殿下前往冀州坐镇鼓舞士气,不知三殿下意下如何?”
这个消息砸的承驹头晕目眩,一脸呆怔。
他虽然一直肖想兵权,也一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