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叶知秋……”
迷迷糊糊当中,叶知秋仿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谁叫本府?”
噌!
脖颈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瞬间就驱散了叶知秋仅存的睡意。
“知府大人,醒了没?”
戏谑的语气,却没有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府尊大人产生任何不满,只因这位知府大人不是蠢货。
事实上,无论什么时候,能够坐到知府这个位置上的,基本都不存在蠢货。
“三位大侠,不知深夜请知秋到此,究竟所为何事?”
即便那冰冷的短剑似乎随时都会割破自己的喉咙,但叶知秋的脸上还是洋溢出无比热情的笑容,向身边这三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不速之客问道。
“很好,看来咱们的知府大人相当的识时务呢……”
苏航满意地点点头,却并没有放下手里的短剑:
“放心,我们和府尊大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只要府尊大人能屈尊降贵,帮我们几个小忙,我们自然不会伤害知府大人的。”
“只要知秋能办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果不是知道原委,单听这斩钉截铁的语气,苏航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位叶知府是自己相识多年的故交呢。
“既然知府大人肯配合,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航笑眯眯地收回短剑,又从怀里掏出一方小盒子。
叶知秋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两只手掌就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两位大侠,这是?”
“没什么,只是为咱们的合作加上一道保险而已。”
保险?
在叶知秋不妙的预感当中,苏航将小盒子打开。
“虫子?”
盒子里,装的赫然是一大一小,两条形状相近的金色小蚕。
苏航用镊子夹起那条体型稍小的金蚕,对君宝和陈卜道:
“按住他!不要让他乱动。”
“你、你、你要干什么?”
看到苏航眼中露出的邪恶光芒,叶知秋本能地想要往后缩,但君宝和陈卜的手掌却如同两只老虎钳子一般,死死地将他固定在原地。
“乖,不要乱动,否则出了问题可不要怪我哦。”
虽然对身为化劲宗师的君宝和陈卜而言,初入暗劲的苏航不过是随手可以摆平的鶸,但对上丝毫不会武功的知府大人,苏航不管是在力量还是敏捷方面,都是碾压级别的。
尽管这位知府大人,不断挣扎着,但苏航还是轻而易举地让他将金蚕给吞了下去。
“呕——!”
苏航松开手,叶知秋立时就死死捂着喉咙,开始干呕起来。
“知府大人,不用白费力气了,您要是能把它给呕出来,我们三兄弟现在就打道回府,帮忙的事情,您也无需理会了。”
“这——呕!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府尊大人请放心,这宝物咱们三兄弟可是出了大价钱,这才搞到手的宝物,绝对配得上府尊大人的身份。
子母连心蛊,不知府尊大人可曾听说过?”
“蛊?”叶知秋面色疾变,“你们是苗人?”
“不不不,”苏航摇了摇头,“如果我们是苗人,用这蛊,也就不用花什么价钱了……不过,府尊大人倒也提醒了我,不试试效果,怎么知道那群苗人可不可信呢?”
“你想干什么?”
苏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用镊子戳了戳盒子里剩下的那条金蚕。
“唔!”
叶知秋当即闷哼一声,捂住心脏,如果不是君宝和陈卜还帮忙按着,他此刻恐怕已经倒在地上抽搐了。
“嗯,看来这群苗人还算是守信。”
苏航似乎对叶知秋的反应非常满意,将小盒子重新合上,放入怀中:
“所谓子母连心蛊,自然子母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旦母虫受伤,子虫便会发狂,到底什么感觉,知府大人您也感受到了。
如果母虫死亡,会有什么后果,相信知府大人您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说吧,你们这么煞费苦心地对付本府,到底要本府做些什么?”
比之先前,叶知秋此时的声音不但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沙哑,而且神情间,也没有了先前的谄媚与讨好。
看到叶知秋这光棍的态度,苏航笑了笑,向君宝和陈卜点点头,示意两人可以松手了:
“知府大人,认命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叶知秋自嘲一笑,“如今本府的性命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不认命,那又如何呢?”
“很好,”苏航微微颔首,“那在下就长话短说了。
铁中棠,这个名字知府大人可曾听说过?”
“铁中棠?确实好像在哪听过……”
叶知秋皱着眉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那我再提醒大人一下,佛笑楼?”
叶知秋当即脱口而出道:
“佛笑楼铁中棠?你们就是那群叛党余——”
“嗯——?”
“不对,是义士,是义士……”
见到苏航不善的神色,叶知秋连忙改口道:
“早知是各位义士当面,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不瞒各位义士,那阉党欺凌百姓,陷害忠良,知秋也早就看不惯了,只是那阉党圣眷有加,我这才隐忍至今,就算诸位义士今日不来,那铁大侠,知秋也是会尽力保下来的……”
“哦?”看着叶知秋,苏航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看来是我们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