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发一直发呆,迟迟不下开始,一边的工人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便有人向九叔请示道:
“九叔,已经祭拜过了,我们可以动土了吗?”
九叔点点头:
“既然已经祭拜过了,那就不必再等了,你们动土吧。”
“好,动土了!”
为首的男子一声吆喝之下,一群工人当即活动了起来,只见他们先是把墓前的装饰搬开,随即当先的两名抬起就是一脚,“嘭”地一声,直接就把墓碑给踹断了。
动作之简洁粗暴,看得苏航眼角直跳。
若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指不定以为这两人跟任老太爷有什么深仇大恨,是来刨坟泄愤的。
不懂就问,见其他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苏航便询问道:
“师傅,他们的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确实有点,不过他们之前已经祭拜过了,现在的动作虽然粗暴了一点,却也不算出格,只要不是故意侮辱,并不是什么问题。”
对于苏航的问题,九叔一向都是十分悉心地予以解答。
当然,不只是苏航,不管是秋生还是文才,只要他们问的是正经问题,九叔都从来不会吝啬地予以解答。
不过,粗暴归粗暴,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值得称道的效率。
苏航没等多久,任老太爷的棺材就被起了出来。
“好了,开棺吧。”
“呱呱呱……”
就在众人准备开棺的时候,平地里忽然掀起一阵阴风,原本盘旋在林间一群乌鸦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开始聒噪了起来。
“师傅,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我知道,”无需苏航提醒,九叔的也察觉到了异常,“这次的生意,恐怕有些不好做了。”
说话间,棺材已经被打开。
恍惚间,苏航好像看到有一团黑气飘出,可是等他定睛看去,那黑气就像是昙花一现,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棺材中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真容。
九叔的瞳孔一缩,因为棺材里躺着的正是任老太爷。
任老太爷躺在自己的棺材里,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不正常的是,任老太爷的尸体,就像是才刚死没几天一外分明。
要知道,这可是过了整整二十年,这副棺材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宝物,正常情况下,任老太爷没烂成骨头就不错了!
不过不同于冷眼旁观的苏航和九叔,重新见到父亲和爷爷栩栩如生的相貌,任发和任婷婷当即就跪了下来:
“爹!惊动了您老人家,孩儿真是不孝。”
“爷爷!”
……
等任发父女平复了一下心情,九叔便伏下身,在任发耳边小声道:
“任老爷,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任发闻言,不解地看着面色凝重的九叔:
“九叔,有什么事情吗?”
九叔斟酌了一下,还是干脆道:
“任老爷,我提议就地进行火化。”
“火化?”
任发双眼当即一瞪,不满地强调道:
“九叔,我请你来是为了帮先父起棺迁葬的!”
九叔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在常人看来的确有些过分,但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可以以常理度之。
“任老爷,令尊的遗体有问题,不火化的话,后患无穷啊。”
“九叔你说什么呢?我看我爹的遗体十分正常,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任发眉毛一竖,随即又笑道:
“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
九叔你放心,事成之后该给的一定不会少。”
“任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九叔还要说些什么,任发已经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九叔,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也不勉强,听说隔壁镇的黄道士风水也挺擅长风水的,请他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任发不以为然的神情,看得一旁的苏航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看似精明,但实际上既多疑又自负,刚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就对着九叔来威逼利诱这套,真不愧是父子。
如果换做是苏航,任发要是敢这么玩,他估计当场就得拂袖而去,人不作死就不会死,非要作死他也没理由拦着。
可惜,九叔却和苏航不同。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苏航懒得去管任发这种作死的家伙,九叔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僵尸生事。
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九叔也有些无奈,只好叹气道:
“还是先把任老太爷寄放在我们义庄上,我会尽快找好新的墓穴,让他早日安息,以防生变。”
看到九叔终于“服软”了,任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那好,我就等着九叔你的好消息喽。”
说完,任发父女就直接离开了,只留下九叔在原地苦笑。
“你们两个,在墓前点个梅花香阵,烧成什么样回来告诉我……
记得,每个坟头都要上香啊!”
叮嘱完秋生文才,九叔就和运送棺材的人手一起离开了。任老太爷的尸首,九叔可不敢完全交到一群外行人手里,还是自己亲自盯着安心一点。
至于苏航,虽然也知道这墓园之中还有一只漂亮的fēng_liú女鬼,但只要依照原著走下去,迟早也能见到,倒也不急在一时,便也同九叔一起离开了。
……
“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可偏偏就要烧成这个样子!”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