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仅仅惭愧了几秒钟,就又开始羡慕冯纶。如果自己哪天也能这样大大方方的在外面游走,那才是真的底气十足。
安保工作还是得做下去,自己的财富是短时间累计起来的,自己的名气是突然大起来的,加上自己比较年轻,所以暴发户的形象一时半会是甩不掉的。
自己当前的人脉看起来很强大,上面有许副主席和刘家给自己撑腰,但是这种关系其实并不牢固。许副主席更看重大东半导体的发展,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偏爱。现在自己都没有和他直接联系的通道,就是很好的证明。
和刘家的联系倒是紧密一些,但是这种关系依然面临一些变数,比如,刘老太爷时日无多;再比如,刘家在很多事情上,当前能提供的支持其实已经有局限性了。
综合而言,自己上面有人,但是仅能提供有限支持;下面有群众基础,但是并不牢固;最最重要的,是缺失了中间层的朋友圈子。所以,自己的面临的处境并不好,总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想要出手,比如蔡枚泼过硫酸、比如葛小美差点纵火烧身,而且还有侯小西这样的混蛋在暗处觊觎。
因而,自己和家人的安保工作,真的马虎不得。
冯纶不一样。
他们那一代人的财富累积,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最低的也用了一二十年的光景才形成了当前的局面。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但积累了财富,而且打造了坚实的群众基础、积累了丰富的人脉、找到了各自的避风港湾,然后他们才能成功的做到现在。
同样,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肯定遇到过疾风骤雨,遇到过明枪暗箭,但是既然他们都还好好的,说明很多人已经被雨打风吹去了。
所以现在,冯纶这些人可以放心大胆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带不带保镖,根本无所谓。当然了,这也和国内良好的治安不无关系。
穆老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上天给出10年以上的时间,自己也完全可以像冯纶那样,把名气和人脉变成自己最好的保护伞,而无需在意名气引发的各种觊觎。
……
冯纶走近,这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头发极短,非常精神。
穆东热情的迎上去,主动伸出右手,朗声说道:“欢迎冯会长大驾光临,久仰久仰!”
冯纶是以see生态协会会长的身份预约的,所以穆东有此称呼。
冯纶上下也在打量穆东,心里很有感慨:年轻!太年轻了!哪怕刻意穿了深色系的衣服,看上去依然朝气蓬勃,真让人羡慕。
他伸出手和穆东相握,诚恳的说道:“穆总,幸会。你亲自来接机,我非常过意不去。”
“冯会长是商界前辈,风尘仆仆而来,哪有不来接机的道理,您过谦了。”穆东笑道。
“前辈不敢当,硬着头皮当个老大哥倒是将就,穆总,您过誉了。”冯纶也笑。
一番寒暄,彼此印象都不错,大家登车,驶离机场,返回市区。
穆东陪着冯纶乘坐自己的劳斯莱斯,俩人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天气,比如环境,比如沙尘暴,逐渐的说到了协会的事情。
这一番试探下来,冯纶更满意了。他觉得,和穆东聊天很舒服,俩人都知道对方想聊什么,对谈话节奏把握的非常好,可以顺利的切换到关键的话题上。
成功不是偶然的,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一些本事的。冯纶心说。
进入市区,穆东安排了午宴,而且,他带来一件终极武器——一斤窖藏瓜干酒。
这一斤馥郁醇香的陈年美酒,让冯仑气质大变。整个宴会过程中,他大都闭着眼细细品味,生怕浪费了一丝一毫。
他真的是太喜欢这种充满时光的味道了,这种味道让人浮想联翩,让人陷入回忆,让人头脑清醒着迷醉。
数十年的高档红酒冯总自然经常品味,和那些名字拗口的红酒相比,这种口感更醇厚的白酒,才是和黄皮肤黑头发更契合的味道。
陈年的其他白酒冯总同样喝过,但是和瓜干酒相比,那些牌子很响的白酒好像缺少一些层次感。而这种用粗鄙的材料酿就的白酒,就好像从丑小鸭蜕变的白天鹅,韵味更足。
看着冯纶的神态,穆东满意加得意。老爸年轻时的一次奢侈投资,留下了一座多么珍稀的宝藏。相信任何一个懂得白酒的人,都会珍惜这份酒香。
宴会结束之际,冯纶笑着问道:“穆总,这个酒你手里还有多少?”
穆东笑道:“很少了,家父看得紧,每次需要都得软磨硬泡半天。”
冯纶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个酒太珍惜了,以后真的不要这么一斤一斤的拿出来,半斤装或者二两的小瓶子,能让每人体验一小口,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穆东笑着说道:“其实我还给冯会长预备了一斤,既然您这么说,我还是回家再分装一下,给您一瓶二两的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那多麻烦!我说穆老弟,酒在哪儿?”冯纶夸张的说道。
这也是个妙人!
当然了,穆老弟这个称呼,也不是仅凭一两斤好酒就能换来的,没有前面的1亿元捐资打底,没有良好的初步印象,再好的酒也白搭。
酒是一种媒介,双方都需要的媒介,可以让双方快速的推进关系,从陌生变得熟稔。冯纶这样的商界精英,自然能准确的抓住穆东话中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