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下区区小事,劳动法师大架刘某惶恐。”见到宗教界人士,刘文静一点儿都每端相爷的架子。
“能为仆射大人分忧,也是贫道的功德。闲话少叙,待贫道施法。”崔琰表示自己需要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仆射大人的前程是最重要的事情。刘文静自然是感激,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之后,带着崔琰来到后宅。
后宅的园子里,先期到来的小道士已经布置好了道场。园子里香雾缭绕,檀香似乎不要钱一样点的到处都是。一枚八卦镜子挂在园子门口,照耀四方妖孽。
按照崔琰的嘱咐,百多名家将浑身披挂手持兵刃战列两厢。这是崔琰的特别要求,希望家将身上的杀气能够镇得住邪祟散发出来的煞气。今天刘家的家将全员出动,刘府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定要保证,家主今天的法事顺利。哪个不开眼的敢坏了主家好事,手里的横刀可不是吃素的。
一身道袍的崔琰请刘文静盘坐在正中,他的妻妾子女全都跪坐在身后。崔琰手中桃木剑一挥,脚踏八卦围着刘家人游走。身形越走越快,最后快得只能让人看到残影。这一手功夫,就算是武艺高强的家将也瞠目结舌。
随着崔琰舞动越发的急促,长衫飘飘,大袖飞舞。脚下的步伐已经从八卦步,变成了北斗七星。站在天权位上大喝一声,袖子里飞出无数的黄裱纸。他的桃木剑只是一刺,就有一张纸穿在上面。
回手的时候掠过七星灯,那张纸一下子就变成了火球,在袍袖的鼓荡下,飞散的黄裱纸居然没有一张落地,手里的火球四下里飞舞,顿时就把飞舞的纸片子全都点燃了,他的剑依然在挥舞,不时的拨打一下火球,飞洒的火球居然慢慢聚拢成一个大火球,在明灭的烛光映衬下,如同一轮红日。
接连走了一个时辰,火球逐渐熄灭,崔琰也打完收工,左手剑诀,右手一招苏秦背剑,桃木剑就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背上那个古色古香的剑鞘里。
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这一个时辰走下来,绝对是个体力活儿。崔琰汗流浃背,身上华美的道袍被汗水浸得湿哒哒。站在香烟缭绕的园子里,浑身冒着热气,好像被蒸笼蒸过了一样。
刘文起赶忙递过来一盏热茶,递茶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向边上瞟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崔琰看到了一名跪坐在地上的年青妇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道长可除了那邪祟?”刘文静见到崔琰停下来,赶忙问道。
“哎……!仆射大人,邪祟已经幻化成了人形。现在此人就在这院子里!”崔琰手捋胡须,淡淡的说道。
“哦,在这院子里?”刘文静惊慌失措的四处打量,看谁都像是邪祟。难怪最近事事不顺,原来正根就在自家后宅。
“仆射大人莫慌,看看贫道的手段。”崔琰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张符咒。两指夹着符咒向空中一扬,那符咒飘飘荡荡之下,直接落到了刘文静去年才纳的小妾窦氏脑袋上。
“妖孽,还不快快现行!”崔琰戟指指向窦氏,跪坐在地上的窦氏立刻傻掉。所有人好像看到怪物一样,四散奔逃。年幼一些的孩子,被吓得立刻苦了起来。
“阿郎!奴家……!”窦氏正要辩解,旁边的小道士将早就准备好的黑狗血一股脑的泼在了窦氏的身上。
狗血的腥臭味儿立刻弥漫开来,窦氏浑身鲜血吓得尖叫起来。生音尖利如狼,刺得人耳膜生疼。
“你……!”刘文静刚刚也很诧异,可听到窦氏凄厉的尖叫,也吓得向后倒退几步。一头一脸都是鲜血的窦氏,此时狰狞无比。尤其是张嘴尖叫的时候,惨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血形成巨大的反差。
鲜血顺着头发,一滴滴向下滴落。窦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不住的颤抖。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家将们刀枪出鞘指着窦氏。只要主家一声令下,就会将这邪祟乱刃分尸。
“普通的刀枪对这邪祟没有用,来人,将此妖孽捆起来。待明日正午时分,贫道用三昧真火将其化为灰烬,让此妖孽从此再也不能危害人间。”崔琰一声吩咐,立刻有小道士过来将窦氏按住,用牛筋捆了个结结实实。
刘文静本来有些不信,可看到窦氏淋了黑狗血的样子,不免也信了几分。仔细想想,的确从窦氏嫁过来之后。自己的运势就开始走下坡路,原本想着接着联姻攀一下窦家,却没想到娶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烧死了事小,可对窦家解释倒是个麻烦事。不过左右一个庶出的女子,窦家这样的女子没一百也有八十,应该不会太难办。
见刘文静不说话,刘文起向胡氏递给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儿。烧死窦氏这一条是他定下的,既然嫂嫂恨极了这妇人。让她被活活烧死,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拿的那一千贯钱。
“就这样吧!”刘文静长出了一口气,转身请崔琰到客厅用茶。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像是一个玉盘。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来到窦氏身前,负责看护的小道士“唰”的一声抽出了佩剑。
“小师傅,这是我家小姐。能让奴家给她喂一口水么?”窦氏的陪嫁丫鬟小红,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壶水。另外一只手,递过来一袋子铜钱。
小道士看了看铜钱,伸手接过来面色冷峻的说道:“快着些,喂完了就走。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