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阳没了乔依依作梗,面色宁定清静,但仍无醒转迹象,自其吞噬天地元气补足道基以来,便是这一副光景,谁也摸之不透。
太玄峰外,拂玉、袁剑两个已与拂真会合,袁剑舔了舔嘴唇,狞笑道:“趁郭纯阳无人护法,我一剑下去,定能结果了他!”
拂真皱眉道:“不可!郭纯阳狡诈万变,此必是诱敌之计!杨道友以为如何?”杨逊颔首道:“惟庸道人自比任何人都要心切郭纯阳安危,其只顾与乔依依斗剑,当是有诈。”
拂玉道:“难道我等兴师动众而来,就这么袖手旁观不成?”拂真抬头望天,悠然笑道:“不然,曼珠沙华受了损伤,长景道人又自身陷敌阵,天尸教主岂会无动于衷?”
无量虚空之中,一座硕大之极的黄色棺椁正自悠然横渡,全无丝毫焦虑之意,棺中寂静之极,偶有星芒划落,衬得一切更显静谧。蓦地自棺中传来一声低沉笑声,干瘪苍老,“郭纯阳精于算计,岂不知亦有人算计他?星帝,呵呵,星帝……”
太玄峰上乱成一团,数十万里之外大明中原腹地,天京城数千里之外,深山掩映之中,正是楞伽寺的所在。这座古刹历世已数千载,相传第一代住持为清静功德归真佛座下弟子转世,法力无边,但修建此寺却不用丝毫神通,化缘四方,亲手以山石堆砌搭建,数千年演变之下,这座中原第一丛林古意盎然,镇压中土佛门气运。
楞伽寺为中土佛教传承,讲求明心见性,不落外物,与西域大金刚寺所传佛法大有不同。古寺占地千顷,寺中门徒无数,晨钟暮鼓之间,隐约可闻禅唱梵呗之声,香气缭绕之间,透出一派清静庄严之意。
中土之地历来战乱极多,但鲜有波及古刹之时。大明立国千载,就算太祖以道教为国教,亦不敢对佛门稍有失礼,尤其后宫嫔妃之中,多有信奉佛法,因此千年以将,封赏不绝。
要入楞伽寺,先要踏过一千零八十级石阶,方可见两扇方便之门。此时正有两道人影立于寺门之前,一人面色惨白,隐有一股血煞之意透顶,正是萧厉,他落后半身,另有一人身着黑袍,面容遮隐,瞧不清楚。
萧厉甚是谦卑,躬身道:“司徒长老,这便是楞伽寺了,弟子到此门前,心头感应更为剧烈,那件物事就在寺中!”
那黑袍人竟是星宿魔宗太微垣下长老司徒化,其嘶声笑了笑,说道:“星帝算无遗策,有乔星主前去太玄,阻挠郭纯阳证道,果然将普渡那厮引走,我等自可从容去取那件物事。”
萧厉胸前一鼓一鼓,似有甚么物事鼓荡不休,要破胸而出一般,他自去龙祖界,有星帝暗助,取得迦楼罗神鸟之心,又被星帝以无上法力将之种于自身,每日以精血喂养,神鸟之心已渐有复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