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一会儿小娟过来后,你们一起到你爷爷的书房去一趟,我有事找你们。”王文君吩咐了一声。
去书房?祝小军想起记忆中那尊黑漆漆的神像、无边无际的吟哦声,以及身体里从里往外的痛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小军,你听到没有?”王文君见祝小军没说话,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奶奶,听到了。”祝小军回答了一声后,闷着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不,正确的说,是闷着头往客房里走。自从他们家买了何家的那栋老宅后,祝向阳这里,除了祝向阳夫妻之外,只有祝小山住在这里。祝家的其它人,全都搬到了何家那栋老宅住,哦不!现在已经叫祝宅了。
“小军,你进你弟弟的房间干什么?你可以住旁边那一间。”王文君见祝小军想伸手去推祝小山房间的门,不由得高声叫了一声。
“啊?好的奶奶。”祝小军收回了推门的手,走多了几步推开了隔壁的门,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祝小军的脑子有些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猜到了一点点真相?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祝小军伸出手按了按裤袋,裤袋里硬邦邦的,那里面装着一条项链,和祝小军之前送给刘美玲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周家楼顶花园里,周将军继续和周园园说祝向阳的事。
“祝向阳本身肯定没问题,但他家有没有什么秘密,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些年曾经有人说起过,祝向阳的妻子王文君家里有个长辈,旧社会的时候是西南山区有名的“神婆”。”周将军说起祝向阳家这件鲜为人知的家事,不由得有些唏嘘。
那时候,刚好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王文君祖上出过“神婆”的事,被人拿来当成了攻击祝向阳夫妇的把柄。祝向阳如果心狠一点,和王文君离婚,风波就不会波及到祝向阳身上。可祝向阳不肯和王文君离婚,因此,在特殊的年代里,祝向阳夫妻俩吃了很多苦。要不是周将军派人暗中护着,祝向阳夫妻俩还差点丧了命。
神婆?周园园听到这里时,脑子里似乎有亮光一闪。
祝小军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条项链,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从今天早上在枕头边发现吊坠开始,祝小军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一开始,祝小军还以为吊坠跟着自己回了老宅。刚才被王文君提醒后,祝小军才发现,昨晚的他走错房间,睡到了祝小山的房里。这么说······吊坠是回来找祝小山的吗?还是说祝小山有一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吊坠?
祝小军摇了摇头,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扔到了脑后。会“吃”人的吊坠,有一个已经够奇遇了,有两个?祝小军直觉不可能。
祝小军现在头痛的是,到底怎么才能让吊坠把刘美玲给“吐”出来呢?
祝小军学着昨晚看到的刘美玲的姿势,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吊坠,可不管他用了多大的力,吊坠都没有裂开一条缝。
难道······昨晚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刘美玲没有被吊坠“吃”掉,自己也没有去过倾心酒吧。不!不是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要不然,刚才周园园也不会回应他的招呼了。
在昨晚之前,祝小军和周园园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周园园也不可能会像刚才那样熟稔地打招呼了。
难道真的要找周园园才能想到办法吗?可周园园没空呢!等她有空的时候,刘美玲会不会被吊坠给“消化”了?祝小军想起这个可能,心里一阵恶寒。
突然,祝小军想起了刘美玲失去踪迹之前,吊坠的裂缝“吃了”刘美玲鲜血的事。会不会吊坠的开启需要鲜血呢?祝小军想到这里,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祝家没有请家政阿姨,祝向阳和祝小山都不在家,王文君又在楼顶摆弄她的花花草草。因此,祝小军顺利地在厨房找到一把水果刀后,又赶紧跑回了房里。
关好房门后,祝小军才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刀往左手食指上割了下去。
鲜血迅速地涌了出来。祝小军赶紧把手里的吊坠凑到了流血的伤口上。
不出祝小军所料,鲜血滴在光滑的吊坠表面,并没有滑开,而是被吊坠吸了个一干二净。
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过后,祝小军的眼前已经换了一副景色。
祝小军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忍不住伸出手来揉了揉双眼。
他看到了什么呀?一片无边无际的麦田?
祝小军的鼻尖闻到了泥土的味道。一块块黑土地像是一个个方格子一样,散落在宽广的平原上。黑土地上种着一丛丛的小麦,小麦已经成熟了,麦穗沉甸甸的垂着,微风一吹,金色的麦浪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是哪里?吊坠里吗?这不科学吧?一滴水滴般大小的吊坠,里面会有这么宽广的面积?二十亩?三十亩?或者更多一些?
祝小军傻呆呆地看了半晌后,才开始观察他的周围。
祝小军的身后,是三间围着栅栏的茅草屋。
还没等祝小军仔细端详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刘美玲,身上还穿着三天前的那件绿色小碎花的连衣裙,她正坐在茅草屋的屋檐下,脸上挂着泪水,双眼紧闭地靠着茅草屋的门前。
刘美玲也在这里,看来他真的是跑到吊坠中来了?
祝小军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在见到刘美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