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还不是你害的,我才不是麻雀。”一边说话一边哭,陆良人又打了一个大大的鼻涕泡。
黄子涛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打鼻涕泡?”
哭得这么丑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时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哭得梨花带雨。
“哼!”陆良人一把夺过毛巾,擤了一把鼻涕进去,再往黄子涛手里一塞:“我回去了。”
外面脑子不正常的人太多,陆仙女决定还是回家算了,被边白贤打也比被陌生女人泼咖啡要强。
看着手里的毛巾黄子涛本来想发怒,但是一听她要走又赶忙熄了怒火:“别走啊,这么快回家干嘛,我们一起玩离家出走吧!”
看着眼前的陆良人,黄子涛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两人都是家里的被压迫阶级,家人又都有暴力倾向,既然这么巧碰到了一起就应该相互扶持,努力与这种野蛮的没有人权的家庭做斗争。
“啊?可是……”
黄子涛不待陆良人说完,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走,不吃了。洗个头发换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吃大餐。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日本料理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店的怀石料理不错。”
“可是……”
“不用跟我客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可……”
“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他们不先低头,我们绝不回头!”
“……”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去吃泰国菜。”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离家出走啊!!……电梯门一关,把陆良人的所有反抗都关在了门外。
大商场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做头发的和卖衣服的,所以两个小时后,陆良人已经焕然一新的出现在一家法国餐厅里,和面前的一碟鹅肝干瞪眼。
黄子涛品着红酒对她说:“你都看了五分钟了还没看够?这是给你吃的,不是给你看的,你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吗?”
陆良人弱弱地问:“你不是说去吃泰国菜吗?”
从日本菜到泰国菜最后坐在法国餐厅里,一日三变化,黄子涛你这样很逗比你知道吗?
黄子涛笑道:“泰国菜太便宜,不上档次,既然说了要带你吃大餐就肯定要找云海市最贵的餐厅。”
陆良人:“……”突然有点想看看如果黄子涛和边白贤搭在一起会把生活过成什么样子。
“吃啊,食物是送进嘴巴里的,不是送进眼睛里的。”
“黄子涛,我不能吃肉,只能吃素。”陆良人犹豫道:“我父母才过世不久,我想要为他们守孝一年。”
黄子涛呆了呆,沉吟片刻之后,他招手喊来一个服务员,两人一连串的流利法语沟通,服务员端走了陆良人面前的那碟香煎鹅肝。
陆良人崇拜的看着他,低声问:“你们刚才说的是法语吗?你好厉害哦,我连英语都说不了几句。”
“这有什么,我还会俄语和西班牙语,阿拉伯语也还过得去。”黄子涛一脸谦虚的摆摆手,但嘴角却弯得压都压不下去。
陆良人陷入回忆,喃喃道:“这些语言以前我也会,只是现在已经全部忘记了。”
……
品尝过最后一道甜点,陆良人刚放下小银勺,黄子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tony,我和朋友在吃饭。嗯,嗯,还是那家pub对吗?好,我们马上过去。”挂断电话,黄子涛对陆良人笑道:“乌鸦嘴你今天运气真好,有一家pub正在办派对,听说他们举行的这个名叫血月之夜的派对很有意思,今天我带你一起去见识一下。”
陆良人脸色微变,低声道:“黄子涛,已经七点多钟了,我该回去了。”
黄子涛皱了皱眉,偏头紧盯着陆良人道:“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离家出走吗?”
“我根本就没有答应……”陆良人垂下脑袋小声道。
啪!
酒杯砸在地上。
黄子涛怒道:“够了!原来你和那些女人一样,都把我当凯子耍是吧?”
陆良人打了个哆嗦,呐呐道:“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黄子涛冷冷地说:“我终于知道边白贤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像你这种只会低头的女人,让别人怎么样看得起你?”
陆良人呆了一阵,眼神痛苦地咬着下唇。
是了,边白贤也曾经对她说过——不要低头!
“等一下。”陆良人喊住了已经转身离去的黄子涛。
黄子涛转头不耐道:“你还想干嘛?就算蔡和蓓泼你咖啡这件事情我有责任,但是我已经给你买了新衣服也请你吃过饭了,还不够吗?”
陆良人站起来,认真道:“黄子涛,谢谢你……”
“呵——,不用谢,你以后离我远一点就好,别整天出现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他妈不是你的变频空调。”
需要的时候自动升温暖一暖,不需要的时候自动滚开晾一晾,可不是变频空调?
陆良人沉默了一会,低声问道:“是不是性格懦弱不会发脾气的人,就会被别人认为是没有底线的人?”
黄子涛微微侧身,看着她冷冷道:“你说呢?”
“……”
“尊严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一个人首先要懂得知耻,要懂得自尊自爱,别人才会尊重你。”
陆良人呆了呆,脸色变得十分古怪,良久才叹气:“好吧,我跟你一起离家出走。”
黄子涛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