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把她扔井里面!为什么!?”胡正国一改刚才维护胡有富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胡有富西装内的衬衫,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她活着我没保护好她!她死了还得要在井里面受苦吗?!啊!?”
“正国,听我说……咳咳……”胡有富因为里面的衬衫扣得太紧,现在又被暴怒的胡正国拎在那里,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
“放开他!放开他!”
听到这边吵闹的声音,胡有富的妻子李美娟也被吸引了过来,一看现场水井也被打开了,胡有富也被胡正国紧紧的拎着,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匆匆的边跑边喊。
跑到胡正国身边的时候,使出了乡下农妇撒泼的劲,用尽浑身解数在那里拍打撕抓他,想让他刺痛下放开自己的丈夫。
胡正国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李美娟吼了一句:“滚开!”
李美娟顿时就被吓焉了,缩手缩脚的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刚巧绊到了块石头,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吃痛之下,本来就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干脆就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又是拍腿又是大叫,“贼老天哦,怎么就让我们家有富摊上这种鬼事情啊!呜呜呜,贼老天哦……”
李美娟把封井的前后,胡有富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就像在唱戏一样。
封井的前一天晚上,下胡村卖野味的老胡头打了只大野猪,拿了两条猪后腿去孝敬胡有富。当天晚上,胡有富就叫李美娟把这两条猪后腿给炖了,留老胡头下来,喝了一顿好酒。两个人又是吹又是侃的,一直喝到了半夜十二点多,这顿饭才算结束,老胡头才醉醺醺的回了家。
你说喝完酒,酩酊大醉的,呼呼睡一觉多美。可这个胡有富还就是来事,想起了厨房里面还剩着的半只野猪腿,自己是吃爽了,可自家堂弟胡正国还没尝过呢,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得给他送去。
想到这里,胡有富招呼李美娟把这剩下的半只野猪腿包了起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踉踉跄跄的往胡正国的家走去。
下胡村的路灯到半夜十二点就关上了,村民们更是早早入睡,现在整个村子除了胡有富手中手电筒那微弱的光,全都黑漆漆的一片,看着吓人。不过胡有富现在醉醺醺的,也不觉得慎得慌,要是放在平时,就凭他那老鼠大的胆子,再借他几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在这时候独自出门!
走到水井边的时候,胡有富手电筒一照,哟呼,自家弟媳妇秀秀搁那站着呢,那行,刚好不用喊门,让她把猪后腿拎拎回家,自己也好少走几步路。
秀秀平时虽然痴痴傻傻的,但是偶尔简单的交流还是能做,都说傻子傻进不傻出,叫她拿点东西回家应该不难。
他也不想想为什么大半夜的,秀秀要站在这井边。
胡有富走到秀秀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嘴巴刚张开说了几个字,“嗝……秀秀啊……”,后面的话就被吓得咽回了喉咙里面。
只见秀秀打了一个激灵,看了胡有富一眼,此时她的眼中满是清明,没有一点痴傻的样子。然后一低头,猛地冲撞在了井沿尖锐的地方,她的额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溅了一片,摔在地上头一歪就不再动弹,至死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叫声。
胡有富因为站的太近,身上脸上都被溅上了血,被吓得狠了,手一松,手电筒和猪腿肉“啪”的掉在了地上。手电筒在地上滚了几下,忽闪忽闪的就灭了,四周顿时被黑暗包裹。
他两腿打颤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试一下秀秀的鼻息,一探,完了,人没气了……
如果胡有富当即跟胡正国通知秀秀出事了,然后报警,打120急救的话,或许这件事情不会变得这么复杂,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胡有富原本正走向胡正国家报信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满身满脸的血,如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去报信,会不会以为是我杀的人?解释的清楚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的脚步就再也挪不动了,颤颤巍巍的走回井边,看了看地上秀秀的尸体,心里起了一个恶念。
现在这附近根本没人,我只要把尸体绑上几块石头,往井里一沉……
下定了决心,他一路狂奔回家里面,拿了绳子和一些清洗工具就往井边赶。在家里面的李美娟看见胡有富一身血跑回来的样子,赶紧拦着胡有富问他出了什么事情,胡有富简单解释了一下,就推开李美娟着急忙慌的跑回了井边。
李美娟不放心,一路跟了过来,一直在劝他报警报警,不然只会越抹越黑。胡有富不听劝,无奈之下,李美娟只能帮着丈夫,把秀秀的尸体沉入了井中。
第二天,胡有富就把井封了起来……
……
“真的不是有富杀的啊!”
李美娟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叫着。
“算了,死都死了,真真假假还有什么意义……”胡正国失魂落魄的放开了手中的胡有富,眼角滑下了两行清泪。秀秀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之前他虽然给秀秀弄了遗照,那是怕秀秀如果真的死了的话,自己家中有她的遗照,能让秀秀找到回家的路,其实心里面更希望的还是秀秀活着。
秀秀还活着的那一丁点希望,就是他还能苟延残喘活下去的唯一凭借。既然现在确定秀秀已经死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胡正国慢慢走到水井边,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