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习惯的想要伸手去揉夏忆的脑袋,可是看到夏忆脑袋上的头盔,急忙收回手,郁闷说:“没说什么,聊聊昨天的酒,夏忆,你是不是也头疼?”
夏忆哭丧着脸说:“是啊,现在还疼呢,姐夫,有没有什么办法呀,太难受了。”
霍冰燕凑过来挖苦说:“谁让你喝那么多酒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夏忆咧嘴一笑:“昨天不是提静秋姐高兴嘛。”于静秋与家人相认,袁方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时间来得及,也就不太着急赶路,更何况还有马车拖累,就算想快也快不起来。
差不多下午一两点钟,袁方一行人来到映月县,映月县理得知于静秋的事情后好事一番恭喜,热情的邀请去他府中赴宴,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袁方担心于康夫妇受不了奔波之苦,正好有人请客,也就答应下来。
一顿丰盛的酒宴,有县理大人作陪,于展那是受宠若惊,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县理大人在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眼中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自己能和县理大人同桌共饮,看着县理讨好般的向女儿讲究,于展心中感慨不已,又与有荣焉。
吃过饭,征询了于展的意思后,队伍再次出发,霍冰燕和林梦涵在城门处和袁方汇合,一见面,双方都没说话,袁方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去,霍冰燕和林梦涵点头回应。
霍冰燕和林梦涵没有跟着袁方去县理府上赴宴,而是以补充补给为名去了城中暗夜的联络点,吩咐暗夜的联络点的负责人派人严密监视塔湾村的村理钟明德,不要打草惊蛇,有所发现立刻上报。
映月县到郡城,小半天的路袁方一行却用了大半天,直到深夜才抵达郡城南门外。
守城的士兵不敢自作主张开启城门,袁方也不为难他们,就在城外警戒范围外扎营休息,第二天一早,守城的将领得知消息后将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接着请示郡尉大人后,协同郡理开城迎接,一同前来的还有小露和桑柔她们,她们是昨天晚上到的,比袁方快了多半天。
在驿馆吃了早饭,袁方见到了小露的家人,小露家里只剩下一个老父亲和一个看起来不怎么稳当的哥哥,她的母亲和妹妹在几年前死在倭人手里。
小露的父亲名叫方平,是个老实本分的渔民,淳朴,憨厚,不怎么喜欢说话。小露的哥哥名叫方良,名字中正大气,可人却不怎么样,自来熟不说,看向女兵们的眼神中满是淫邪之色,话语更是粗俗不堪,和那些游手好闲的市井混混没什么两样。
桑柔偷偷告诉袁方,小露的哥哥方良在当地就是个小混混,整天无所事事,跟着一帮狐朋狗友祸害乡里,当地的村理拿他们没办法,因为他们中间有个身份不一般的家伙,据说是和临海县的差办小头目有着亲属关系。
桑柔没说这个方良还偷过小露的佩刀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去炫耀,这件事怎么说呢,可大可小,如果追究,小露也难免受责罚。
结月厌恶的补充说:“姐夫,我还听说这个方良经常偷家里的钱出去胡吃海喝,方大叔身体不好,赚不了多少钱,也就勉强维持糊口,这个方良偷走家里的钱,方大叔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借钱过活,时间长了,方大叔换不上银子,村里的人都不借钱给他,我们去的时候你知道方大叔吃的是什么吗?”
袁方猜测说:“苞米面?”
在袁方心里,苞米面已经是最难吃的粮食了,粗糙,很难下咽,味道也不好,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研磨技术还不发达,无法去除米皮和米头,口感特别的差。
结月摇头说:“不是,方大叔吃的是树皮。”
袁方惊骇不已,吃树皮,那是什么境遇,东圣帝国的百姓虽然不富裕,但大多数基本的温饱还是没问题的,就算赶上饥荒也不过如此,而南州,这个虽饱经骚扰的地方,因为沿海的关系,食物还是不缺的,最起码可以捕鱼果腹,最不济乡里乡亲的也多少会帮一把,而小露的父亲居然沦落到啃树皮过活,其中蕴含着很多因素,而方良,绝对是主要原因。
事实就像袁方所想,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方良,小露的父亲身体不好,患有极重的风湿,为了生活都是强忍着痛疼出海捕鱼,可是,好不容易赚到的钱被儿子糟蹋了,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四处借钱。
同村的村民可怜方平,最开始都解囊相助,可是,方平刚赚到的钱还没来得及还债,又被儿子偷走,结果只能拖欠,时间长了,方平背上欠债不还恶名,其他村民也不富裕,就再没人往这无底洞里面丢钱,况且,最让大家愤怒的是,方良这个败类还经常欺辱同村乡里,连带着,方平也开始招人记恨,没人再出援手,方平呢,对自己这个儿子没有一点办法,骂不得,管不得,为了活着,只好拖着半残的腿去野外挖野菜,储备起来勉强熬过冬天。
今年,方平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几乎下不了地,没能挖到更多的野菜,所以,不得已只能以树皮果腹。
袁方听完桑柔和结月的话,眼中怒火喷涌,可是看到不远处一脸无奈的小露,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熊熊怒火叹了口气。
这时,方良将筷子往桌上一摔,不满的对驿馆的侍者说:“这都是什么破东西?你们就拿这种玩意招待贵客?告诉你,我小妹可是军医,偏将军衔,和郡理平级,你就拿着东西让我吃,是不是没把我小妹和袁大人放在眼里?”说到这,方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