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秋月和夏荷并不是她们的爹娘直接将她们卖到司马府的,想想也是,大司马那可是相当于地方高官,身份何等尊贵,家里又怎么可能随便收人呢。
当初,秋月和夏荷的爹娘是将她们卖给一个叫红妈的妇人,这个红妈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买下穷人家的小孩,调教好了再转手卖到一些大户人家,赚取丰厚的差价,当时,秋叶和夏荷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年纪太小,还不无法成为合格的侍女,红妈本打算等两个小女娃长大一点再说,可就在那时候,大司马的妇人刚刚生下小女儿,打算找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小丫鬟,红妈以前可没和大司马这么大的人物家里做过生意,得知这件事后踌躇良久,才做了决定,抱着两个小女娃去见大司马的夫人。
事情同样很顺利,大司马的夫人看到秋月和夏荷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两个乖巧可人的小女娃,以二百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二百两银子,那可是一笔巨款,红妈拿了钱不敢再在帝都逗留,生怕走漏风声引祸上身,带着银子离开了帝都。
事情到这里告了一个段落,按理说,已经和二管家没什么关系了,他当年也是如此。
关啸云看着治疗,盯着红妈这两个字满脸苦涩,一个普通的妇人而且已经离开帝都多年,这要去哪找啊,想要找到红妈几乎是大海捞针一样。
转机出现了,二管家神神秘秘的从一口箱子里翻出一本略薄的账本交给关啸云,关啸云打开看了看,惊喜的在账本末尾发现记载的红妈的下落,同时,还附带着秋月和夏荷的身世。
原来,当初秋月和夏荷被送进皇宫后,二管家就知道她们两个如果在皇宫混出名堂,日后一定会寻找家人的消息,这是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于是,二管家就派人寻找红妈的下落,最后还真被他在北屏郡找到了,经过一番周折,二管家拿到秋月和夏荷爹娘的信息,然后整理归档,就等着卖个好价钱了。
谁知道,秋月和夏荷在宫里混的并不好,虽然她们两个也托人问过二管家,二管家当然不会白白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两女,毕竟,无论是寻找红妈还是购买信息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于是就开出每人五十两银子的价格。
二管家本以为两人在宫里当差,有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凑够银子,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等就是两年,秋月和夏荷没有半点音讯,后来,二管家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秋月和夏荷在宫里的情况后彻底死心了,就将好不容易弄来的资料丢进库房。
本以为当初那些银子算是打水漂了,没想到,并不是无用功,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资料记载的很详细,虽然只是当年的信息,不过有了这些就好办了,就算秋月和夏荷的家人离开当初的居住地,有了他们的信息就能从当地的户署查到他们的下落。
关啸云虽然对银子很看重也很抠门,可这个二管家确实帮了大忙,而且当年也真金白银的花费不少,关啸云总不能让人家吃亏,于是,很大方的丢给二管家十几个铜子儿飘然而去,只留下二管家看着手里的铜子儿苦笑不已,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最少关啸云还是放了他一马,不然要是被带到暗夜,他之前那点破事全都得交代出来,到时候恐怕这辈子就只能待在牢里安度晚年了。
结月很是疑惑:“说了这么多,秋月和夏荷的家人到底在哪啊?”
桑柔恍然:“哦,差点忘了,秋月的爹娘当初离开帝都后去了东屏郡的秋原县定居,夏荷的家人去了南州,好像是在林海县一带。”
结月闻言脸色变了变,南州,又是临海县,这么多年一来倭人经常骚扰帝国沿海城市,临海县首当其冲,倭人的本性弑杀残忍,少人放火无恶不作,夏荷的家人去了那里,会不会?结月的眼中泛起一丝担忧。
桑柔接着说:“还有一件事。”
结月见桑柔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一紧,难道还有更坏的消息?桑柔叹了口气说:“不是夏荷,是静秋姐。”
结月愕然:“静秋姐怎么了?”
桑柔苦笑说:“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记得刚才我说过的红妈吗?”
结月点头。桑柔接着说:“那你知道静秋姐的身世吗?”
结月眨巴眨巴眼睛:“静秋姐不是说她是孤儿嘛。”
结月再次叹息:“不是,静秋姐和秋月她们的经历差不多。”结月闻言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
桑柔看了一眼楼梯方向,仿佛能看到于静秋忐忑复杂的表情:“静秋姐的家和秋月、夏荷一样,当年都在东州,那年宁远帝国犯边,又赶上大旱,静秋姐的家人和其他人一样离开家乡,其他的经历都差不多,没有粮食,没有银子,她的爹娘实在没办法了,就将静秋姐卖给了人贩子,当时静秋姐已经记事,听她说当时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人很多,她们这些小孩子被人贩子转了好几次手,静秋姐最后被卖到南州,在那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做丫头,后来,倭人劫掠,那户人家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一些老弱无法维持生计,于是开始变卖家产勉强度日,静秋姐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卖到青楼,静秋姐誓死不从,就快被打死的时候恰巧被夏凉将军遇到,夏凉将军救下静秋姐,将其带回军营,而这个红妈,就是那些人贩子中的一个。”
结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说:“原来,静秋姐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过这也太巧了吧。”
桑柔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