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露带头,其他人也鼓起勇气,开始行动,这些人能够留在这里的,都是对医术执着或者对军医这个身份十分看重的,没有人愿意离开,吃东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军医院食堂开张一来最诡异的一顿饭,也是最艰难的一顿饭,渐渐的,大家适应了这种氛围,之前那种恶心的感觉渐渐消失,开始狼吞虎咽,有些人的适应能力不够,于是另辟蹊径凑在一起聊着有趣的事来分散注意力,总之,大家都吃光了定额的饭菜,至于回去之后会不会吐那就不知道了。
从这天开始,军医院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解刨课的当天晚上,参加解刨课的人都会有最少一大碗的解剖物烹制的食物,而且必须吃完,不然滚蛋,当然,人体解剖除外。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解刨课成了军医和医工们又爱又恨的课程,他们喜欢解刨课,是因为可以更直观更透彻的学习到更多知识,恨的,是课程结束后的那顿不忍直视的晚餐。
不过这样的痛苦知识暂时的,时间长了,所有人都练就出一副不为所动的铁石心肠,一些比较喜欢吃肉的家伙甚至特别期待解剖课的到来,因为那样就可以狠狠的解解馋。
后来,袁方这个坏包见这些家伙都适应了,于是加大难度,改变解剖对象,不再解剖生猪,而是改为解剖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比如青蛙,比如蛇、再比大虫子什么的,反正就是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的那种。
当时万春芽问过袁方,吃这些东西对行医有什么作用,袁方的回答让万春芽很是无语:“没什么作用,就是让他们吃点苦头而已,省的这帮家伙一天天盼着解剖课,我上哪给他们弄那么多生猪去?就算能弄到,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回到别墅,一进门,桑柔就对坐在沙发里嗑瓜子的关啸云说:“小云,吃没呢?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袁方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关啸云一脸警惕说:“真的?你们会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在饭菜里下药了吧?”
结月不满说:“我们想要收拾你的话,用得着下药吗?”
关啸云想想也是,凑过去接过餐盒,打开一眼大喜,二话不说抓起一根大骨头狠狠咬了一口,边嚼边赞叹说:“嗯,好吃,好吃,夏荷,秋月,你们过来一起吃,还有不少呢。”桑柔和叶青如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结月问关啸云:“还有剩饭没?”
关啸云一脸不解问:“还有不少呢,怎么?你们每吃吗?”
桑柔走向厨房:“没呢。”
夏荷乖巧说:“我去热饭。”
桑柔摆手说:“不用了,你们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
看了眼灶台上的剩菜,桑柔的脸顿时变得非常郁闷,一大盆酱猪蹄,还有一个完整的扒肘子:“我说,就没有素一点的菜吗?”
关啸云边啃肉骨头边说:“没了,都被我们吃了,有猪蹄和肘子,你们不是挺喜欢吃的嘛,我都没舍得吃,特意给你们留的。”桑柔一阵无语,想发飙,却又找不到理由,按照关啸云的饭量看,的确如他所说是他没舍得多吃,人家也是好意,桑柔还能说什么呢。
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下饭的蔬菜,最后还是叶青如有办法,跑去卫兵营弄了一大碗咸菜,总算是填饱了肚子。
袁方嗑了一大把瓜子,走到窗前看了看,纳闷说:“静秋她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关啸云将两根肉嘟嘟的排骨分别放进秋月和夏荷碗里,自己嚼着猪耳朵对袁方说:“她们早就回来了,当时你还在上课,就没打扰你,对了,她们就在卫兵营,说是审问犯人,不知道谁这么不长眼得罪她们了。”
既然已经回来了,袁方也就不担心了,至于抓回来的那些流氓,袁方可没工夫和他们废话,他相信于静秋可以处理好。
闫月的卧室,袁方帮她诊过脉后又逗弄了一会小家伙,问衣服居家妇男打扮的任飞:“暗夜没什么事了?”
任飞点头:“没什么大事,我告诉他们了,有急事就到这边找我。”
袁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拍大腿:“对了,于凤娇呢?”
任飞愕然:“出去了,说是去卫兵营了,和于静秋她们一起走的。”
于凤娇生得漂亮,漂亮至极,又柔又魅,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袁方可是见识过,这女人绝对够狠,尤其是对待痛恨的人,只要落在她手里,绝对生不如死,于凤娇也去了,那些流氓今天算是彻底完蛋了,或者说蛋完了。
心里为那些倒霉的家伙祈祷着回到客厅,袁方继续嗑瓜子喝茶水跟桑柔和秋月她们闲聊,虽然还有不少事等着处理,可眼看要过年了,袁方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不想,就好好的享受生活。
秋月和夏荷两个小宫女已经适应了这里的轻松,每人抱着一只小猫,坐在沙发里边磕瓜子边听袁方她们说话,脸上时不时的泛起笑容。结束了一个话题,袁方看向两个小宫女问:“秋月,夏荷,快过年了,你们不打算回家看看?”
家,是个让她们既怀念又陌生的地方,秋月和夏荷对视一眼,夏荷支支吾吾说:“我,我们,我们不知道家在哪里。”
秋月带着淡淡的悲伤解释说:“我和夏荷一样,都是从小就被卖掉了,最开始在大司马的府里做丫鬟,前几年又被送进宫里,我们,我们都不记得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