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弟弟,结果她被赶出府连个人影都不见,若不是还有秦五在,下场恐怕更是凄凉。

下人房是在西北角,这里都住着些年纪大的管事妈妈等等,也算是奴才们的“家”了,与尚书府是隔开了的。雪珠回来的时候人还少,只有一个丫头在这里洗衣服,堆了好几盆。她看见雪珠过来,有些结巴的说,“雪,雪珠姐,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这个小结巴其实比雪珠年纪大个两三岁,因为结巴一直没能找个好婆家,雪珠记得她以后好像嫁给了个三十多岁的鳏夫,过的很是艰难,有时会过来问她家里借钱,借没借到她不知道,不过很少来就是了。

雪珠扫了一眼她干裂的手,没说什么,只问了句,“我娘在屋子里么?秦五哥呢?”

“孙妈妈不,不在。小,小,五哥,在灶头,那里。”

听见这声小五哥雪珠心里有些隔应,她都没喊呢!雪珠知道这丫头喜欢秦五,不过是痴心妄想,她哪点比她强?长相也不过清秀,台面都上不了。雪珠心里吃味儿,但也不至于为这个去为难个低等丫头,她太了解这种苦楚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个不大的四合院里挤了差不多三十四十人,房屋里仅仅用了木板隔着权做隔间。这些都是没有地位的下人才住的地方,就连少爷房里最下等的丫头也可以住上五人间,可见条件之苛刻了。雪珠被分去少爷房里便很少回来,当看见秦五正呆在下人们自个儿搭的灶台前边守着熬鱼汤边拿着本旧的纸都快翻烂的书在看,神情十分专注。

她怎么不知道秦五竟然还识字?

雪珠本想悄悄过去,不打扰他看书。结果才走两步秦五就警觉的看过来,见到是她才微微笑起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跟祺人姐姐请假过来的,反正屋里人多,缺我一个也没什么。”雪珠走到秦五身边,他手里的书原来是大学士刘丕出的维庸杂论,“哥哥是在自己学么?”

“会些字总是好的。”秦五似乎不太想说为什么要识字这件事,他只是放下书,“去屋里坐会儿,外头风凉。”

雪珠是信秦五能学好的,他总是有毅力去做一些别人不敢想的事。一个大男人为了哄心悦的女孩儿学做饭,学梳头,甚至连针线也拿了,雪珠当初被宠惯了没觉得什么,如今想来这是任何男人都做不到的。君子远庖厨,更何况做妇人事呢。

不过读书这事儿,有个好老师很关键的。雪珠拿起书,“既然是好事,哥哥总得有个先生教才行。哥哥是请教哪位先生去了。”

秦五闻言,脸色不太正常,沉默了半天,才有些羞惭道,“其实,我去偷听了。府里的私学我有时会去……”

偷师毕竟不太好听,而且秦五曾经是做过杂耍的,这行把传承看的很重。雪珠轻笑道,“日后补些东西给那位先生便是。哥哥有这份心,也该告诉我才是。”

雪珠没有想过自己来教他,一是她不可能时时与他见面,二是一旦传出去于她于秦五都不是好事。而学习是不能中断的。

“我知道城北胡同里有位老秀才,他儿子在帮少爷跑腿,香蕊认识。反正老先生闲着也是闲着,我跟香蕊说说,明日你做完活,买些东西,封些许钱,上门便是。”雪珠见秦五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雪珠素来是看不出他的想法的,“我也等着哥哥早点接我出去。”

“珠珠,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秦五终于觉出雪珠的奇怪之处了,不过雪珠本来也没有隐藏之意。在秦五面前,她不愿意说谎。但有些事,却不能言说。

“夫人有意给少爷说亲,不过也是来年的事。这之前,少爷也许会……”

秦五心都凉了,他当然知道刘越喜欢雪珠,也没少听见府里的风言风语,但他没听见雪珠亲口说,便不会当真。“刘越这人太过优柔寡断,他给不了你幸福。若是将来的少夫人是个心狠的,你这般没有心眼儿的人,怎么在这府里呆的下去。”这人一着急,连少爷都不喊了,不过言语之中,秦五似乎十分瞧不起上刘越。

雪珠闻言不是不惊讶的,秦五看人未免太准。不过,她没有心眼……雪珠想到当初那个被她下了绝育药的女人,她被赶出府,那女人的下场也不会是好的。说到底,该报的也都报了。

“哥哥一急,竟然连优柔寡断都出来了,这偷听得不少嘛。”雪珠笑道,“这事又由不得我,还得看哥哥的了。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奴才,也无攀高枝的心,生死都是主子说的算。”

香嫩的鱼肉,牛乳色的鲜汤,上面浮着翠绿的葱花。雪珠不想再论这个话题,叉开道,“鱼汤熬好了。”

秦五果然是做了很多的鱼的,除了鲜美的鲫鱼汤,还有早已炸好的小鱼干,又做了红烧鱼,雪珠吃的开心,便道,“哥哥也吃啊,左右那些事儿也不急于一时,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会尽早接你出来的。”秦五眼眸深沉,他本来还下不了决心,看来那件事是必是要去做的了。

雪珠笑得很甜。

如此一日也就过去了,回去后雪珠依然无法入睡,她只能在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眯上两个时辰,精神越发的差。她在床上干坐着守着天亮,有时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雪珠甚而担忧上辈子的臆症依旧无法摆脱。

她注视着睡着的香蕊,香蕊最后是死了的。自她给了刘越,两人便老死不相往来。从小到大的情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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