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浊风不屑一笑,冷声告诉金胤道:“史如歌是我妻子,我是不会害她的。我也相信这解药是真的。”说完,他便蹲身准备抱起正睡得死沉的史如歌。
乍时,周遭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撞进了这个空间。
金胤冷喝一声道:“不许动她!”
这一声吼惊得易浊风急扭头。他望向一脸愤慨的金胤,刚才他还很冷静的,顷刻间为何脸色大变?
因为杀气,此时的易浊风心意萦乱,想的就只是让史如歌快点服下解药以致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易浊风,我就是信不过你!”金胤咬牙利齿,他看着前方的易浊风忿忿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好!”易浊风亦喊了一声,迸地,他涌出一身内力做抵触,匆匆抱起床上的史如歌踉跄着退开了三步远!与此同时,金胤猛一挥掌向着那张床的上方狠狠地击去!
霎时,整个屋檐上的沙石瓦砾都散落而下,伴之,一团黄色浓云急速窜出!
“溥侵!”骇然,金胤一声咆哮,又是雄浑的一掌重重地劈向那团飘忽在上的黄云。
易浊风倒出手心瓷瓶中的药丸将其喂至史如歌的嘴里,又匆匆点开了她的睡穴。
窘迫间,便见得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史如歌身体忽然一阵妖异的扭动。同时,整个房间都像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震动,轰轰作响。
那一道刺眼的黄光,仿佛亘古而生的日晕,拥有着无穷伟大的神力。它转舞之间,便可将这个世界击成芥末。易浊风惊得有些失措,他紧紧地抱住被震醒而惊惶谔谔的史如歌。
史如歌终于醒了。开始的金戈和都不知道悲痛和虚弱的她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加之不肯进食而被金胤点了睡穴。现在她醒过来了。但显然不是易浊风所带来的解药在起作用。观之,史如歌的眼球依然黯淡无光,毫无灵气。
这景象,诧异得让金胤心头一凛。但他没有半刻多余的时间去顾及史如歌。眼前的这团黄云左飞右窜,在四面旋舞,它所带来的强大的幽冥之力足以唤散像史如歌这样一个病者的魂魄!
“不能让他靠近史如歌!”金胤怒吼一声提醒易浊风道。而后他就势而起,又一股强大的劲力输出,雷霆霹雳似的击向头顶的那一团云!
也是在这一瞬间,那团黄云也在空中轰然转弯,亦返身回攻金胤那凛厉的一掌。
蓦然,两股空前绝后的劲力交织在一起。半晌后,一声溃响颤动了众人的耳膜。
是空气胀破的声音。不等易浊风和金胤眨一下眼,便见得那团黄云化作一条人身伫立在了他们的面前。
史如歌微微挣开易浊风的怀抱艰难地支起了柳条般虚弱的身子。此时的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感觉却是十分灵敏的。她的心,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溥侵、黑影人和她的丈夫易浊风,还有潜伏在此木屋周边许许多多的隐者。
“史如歌。”易浊风忍不住轻轻地唤一声她,又稳稳地拖住了她的手臂,生怕她摔倒。
她两眼无光地直视着前方,她知道那里有一双的眼睛正恶恶地盯着自己。
溥侵嗤嗤地看着金胤道,“做了二十年的缩头乌龟,终于敢现身了?”
溥侵的语气带着对金胤十二分的诮意。
金胤撇过头去,负手道:“溥侵,当年你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教主之位,又杀害了我的妻子。二十年的恩恩怨怨是该了结清楚了!”
“金胤?”一边还被蒙在鼓里的史如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溥侵恶哼一声道:“我溥侵可不怕你!只是有些悔恨自己当年的疏忽,竟没有去查证你是否真的死了,以致于让你多活了二十年!”
金胤嗤嗤一笑,道:“多活的那个人是你。你问问,你强夺了多少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如今的天一教臭名昭彰,不也是拜你所赐吗?”说到这时,他不禁叹了口气,再道,“我想,当年的师父定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那也是被你气的!”见金胤大义凛然的神情,溥侵便被气得吹须瞪眼起来。
金胤冷哼一声道:“我金胤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师父和天一。可恨的是你———溥侵。你是如此的暴戾凶残,而且不择手段地算计。”
“我算计?”此时,溥侵的眼神更像一只将要捕食的饿狼。再道,“从前,我一直都将你金胤视你自己的手足兄弟,可你啦?你是怎么做的?”
金胤冷冷地撇过头去,不语。
溥侵不禁自问自答,道:“你妄图杀害我的孩子,还**了我的妻子。如此兽行,天地当诛!”说完,他放着刀芒般的眼珠又从史如歌身后的易浊风那一扫而过。他冷漠的声音穿透了颤动的空气,刺入易浊风的耳孔道,“看来你这倒插门女婿倒是做得挺起劲的!”
易浊风双目中也尽是锋芒,但他完全没有顾及溥侵所说,而是急切地追到了史如歌跟前,扶着她道:“史如歌,不用理他们,跟我走!”
史如歌怯怯地抓住易浊风的一只手臂,根本不想就此离开。她站在那里,拖着易浊风站在另一边听着金胤和溥侵两人的对话。
金胤冷笑,他猝然厉声道:“我从未碰过顾柳烟!”
溥侵目光炽烈,杀气宛如无形的巨浪,随着目光蒸腾而起,化作长虹,贯穿整片天空。他的声音,清越无比,问:“当年北玄洞的事,你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