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大帐内十分安静,静到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真的要将阿喜交给乌洛蓝解气吗?
羽元额角的青筋在一个劲的突突跳动着,他暗暗握紧了拳头。在对上宇文老将军带着失望的眼神时,他又不得不颓然的松开。
阿喜怯怯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眸中透出迷茫之色,似乎并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安静下来。
帐外忽然响起嘈杂之声,似乎有人在发生争执。羽元本就心情不好,听到那嘈杂之心,越发怒火上扬。他忍不住大声咆哮道:“谁在外面肆意喧哗,莫非是不想活了!”
帐外瞬间安静下来,看来他的虎须,暂时还是无人敢撩。
不多时,帐帘被人掀开,一个护卫大步走了进来。他对着羽元,宇文老将军拱了拱手,沉声道:“昨夜纵火之人找到了!”
羽元猛地抬头,眸中迸射出狠绝的阴戾寒芒。相对与乌洛蓝与阿喜,他更在乎昨夜那场大火。要知道烧掉的那些粮食可是他大军整整一个月的口粮。
没了这些粮食,将士们面对饿肚子的噩耗,整个军心已经开始浮动。没有这些粮食,他要围困新野城的计划就会落空。没有这些粮食,他羽元就得像小丑一样,舔着脸去求助大夏王。
想到这些他心头就像有一把怒火在燃烧,若是放火之人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亲自动手将此人给活剐了。
宇文老将军同样对纵火之人满心愤慨,他立刻出声询问:“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羽元冷哼一声,道:“不用猜,必定是我那几位好哥哥的杰作。”
护卫面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犹豫片刻道:“此人身份有些特殊,不过他已经被带至帐外,请三皇子详加审问。”
“已经在帐外了?好,好,好”羽元连说了三声好,他转身大步走到居中的桌案后坐下,随即狞笑着道:“那就将人押进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如此陷害我!”
护卫嘴角抽了抽,道:“此人不能押解,是抬过来的!”
“抬过来的?”
羽元与宇文老将军皆是一愣。
护卫知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他索性扬声道:“将人抬进来!”
话音刚落,帐帘再次被狠狠掀开,一窝蜂的进来不少人。羽元扫了一眼,立刻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因为打头一位,正是怒气冲冲的乌洛蓝。
在她身后簇拥着几个面带怒色的大夏护卫,再后面进来的才是北冥将士,。他们果然抬着一个人,正是昨日被三十军棍打断了双腿的阿庆。
别看进来的人不少,他们却自然分成了两派,一左一右站在羽元面前,明显呈现出对峙的局面。
羽元与宇文老将军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不是抓住了纵火之人吗,怎么进来的却是乌洛蓝与她的护卫?
羽元皱了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抓住了纵火之人吗,人呢?”
先前进来禀报的护卫立刻一抱拳,随即指着躺在担架上的阿庆道:“三皇子,躺在地上那位就是纵火之人,咱们弟兄从他的床榻下搜到了放火用的黑油。”
他一偏头,立刻有人上前,将几个瓦罐摆在羽元面前。
“三皇子请看,就是这些!”
羽元随手拿起一个瓦罐仔细看了看,就见罐身上还烙着表示他身份的图腾,确实是军中之物。只是里面早就空空如也,只在罐底还残留着几滴黑褐色的液体。
这种黑油不但粘稠且气味刺鼻,虽然不能食用,却极易点燃,所以一直都是用来做点火的引子。
因为它易燃的特质,军中的黑油由专人保管。想要领取,还得经过军需官首肯,而且每次只能领小小的一瓶。如此小心谨慎,就是怕发生这样的失火事件。
面前这些瓦罐若是装满了黑油,将整个军营烧了都是绰绰有余。羽元放下瓦罐,看了看面色难看的乌洛蓝,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阿庆,心中却有些怀疑。
不管怎么说,这些黑油气味十分刺鼻,就算是只剩下几滴也十分难闻。而它们就摆在阿庆的床榻底下,若是说他毫不知情,却是不可能的。
难道真的是阿庆暗恨自己打断了他的腿,所以让人烧了粮仓泄愤?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羽元望向阿庆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冷。
阿庆虽然双腿不能行走,却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被羽元这样冷冷扫过,他立刻暗生警惕。很明显,羽元已经怀疑上他了。
阿庆倒是不怕死,却怕羽元会因此迁怒到乌洛蓝身上。他忙忍着疼痛辩解道:
“三皇子明察,虽然那些瓦罐是在属下的床榻下找到的,可是属下昨夜因为伤处疼痛,请军医开了副安神药,所以一直在昏睡中。
加上昨晚所有人都赶去救火了,若是有人趁机想要陷害属下,别说藏几只瓦罐,就是藏一堆刀剑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乌洛蓝也按耐不住脾气,抢先道:“昨夜我的人也跟着一起在救火,你可不能因为几个空瓦罐,就诬陷咱们是纵火之人。再说阿庆他的腿都被你打折了,怎么可能跑去纵火。”
乌洛蓝虽然气急败坏,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纵火焚烧粮仓可是大事,她不能平白背上这个黑锅,所以必须将罪名先撇清了。
“既然阿庆对此事一无所知,那就请问公主,这些装黑油的瓦罐为何会藏在他的床榻下。还有,里面的黑油又去了哪里?”
最先进来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