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四十五年,整个正月,除了天气异常寒冷,京师竟然未下一场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朱由楫知道今年肯定是大灾之年了,心中也祈求老天能多多照顾大明百姓。
朱由楫数次让人去张天师那拜访,结果张天师一直不再家,朱由楫便将主要精力放在肉行这。
郑屠和鲁达此时早已脱离肉贩行列,已经变成朱由楫的狗腿子兼肉行保镖。
过完二月二,朱由楫来到肉行和郑屠等人闲谈,当朱由楫问道时下京师有哪些行当最为艰苦,也没有士绅大族背景时,郑屠回答到:“殿下,还记得我那被烧死的兄弟金宝吗?”
朱由楫回抬头说道:“当然记得”
郑屠紧接着开口道:“殿下,我那金宝兄弟平日做些苦力,他们统一叫苦力行,在这京师少说也有数百人。由于地位低下,生活凄苦,平日里也没人看得起,在士绅大族眼中,这苦力怕是连猪狗都不如”
朱由楫想起后世的一个词:“无产阶级战友!这苦力行也许就是自己在京师发展的突破口!”
朱由楫满脸兴奋之色,对郑屠说道:“你在仔细和我说说这苦力行!”
郑屠一看朱由楫感兴趣,便也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朱由楫也对苦力行有更深刻的了解。
原来,这苦力行大都是一些没啥手艺的落魄人,从事的工作颇为辛苦,什么抗麻袋、挖地沟、替人坐牢都做,大多数苦力由于工作强度大,外加营养不良早早就去世了。
另外,有些苦力行的人从中分离出去,不再干重活,而是负责管理这些苦力,这类人又叫做打行,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社会闲散人等、泼皮无赖,平日非但不帮苦力行的兄弟讨回公道,反而向苦力收取份子钱。
朱由楫也听到了一个较为震惊的消息,郑屠的朋友金宝竟然是被这城北打行的小头目害死的!
郑屠满脸悲伤的说道:“我朋友金宝大字不识一个,平日里老实巴交,哪成想突然会吟诗作赋,还会唱曲子。金宝家邻居有个叫女子叫翠莲,长得颇有姿色,欣赏我兄弟金宝的才华,二人两情相悦便就好上了”
郑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哪成想,有个打行的小头目叫李三,早就看上了翠莲。那李三见金宝和翠莲好上了,便偷偷向人告发,说我那兄弟是妖孽,外加当时天气异常、金宝的言行确实有些怪异,众人信以为真,便要烧死金宝!”
郑屠说道伤心处,眼睛开始湿润。旁边的鲁达见状,急忙递上一块绣着鸭子的手帕。
郑屠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那翠莲也是性子刚烈的女子,当日便寻了短见。那个李三也是颇为歹毒,为了报复,竟然将金宝的父亲活活打死。我将李三告上官府,哪成想那李三年年给官府送些银钱,官府以查无证据为由根本不予理睬。我独自去找李三报仇,却被李三的手下打伤。此生怕是不能替金宝复仇了!”说罢,郑屠一拳砸在了墙上。
“郑兄弟不必伤心,我顶替你报此仇!”
郑屠闻言,满脸兴奋之色,起身说道:“公子此话当真!”
朱由楫义正言辞道:“我何时时候诓骗过他人!不过此事要慢慢来,这几****二人要辛苦些了。”
二月的京师依旧天寒地冻,大多数人都不愿外出工作,但是有些人却不得不出门谋生,这些人便是苦力。
王员外是城北大户,年前买了一处庭院,这王员外想要在春暖花开前把院子弄成小桥流水模样,便在正月里开工。王员外可不觉得这大冬天让人刨地挖坑是折磨人,那是给这帮泥腿子口饭吃!应该感谢才是,至于工钱,干完活再给还是抬举他们!
徐骏便是这帮在大冷天劳作的苦力之一。今年冬季异常寒冷,二月份地面还没开始解冻,苦力们奋力的刨地,一下只能刨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坑。众苦力的工钱也是低得可怜,辛苦一个月才给五钱银子,还不是现银,但为了家中需要赡养的父母,众人只能忍受这严寒。
徐骏累了一天,回家时见一个壮汉拦住去路,徐骏认识此人,是苦力行金宝的朋友郑屠。
在徐骏家中,郑屠首先开口:“徐兄弟为何在这寒冬出门劳作?”
徐骏无奈的回答道:“家中有老母需要赡养,我身无长处,除了出苦力还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学习那些泼皮无赖,做那些缺德事吧”
“那徐兄弟工钱是否按时发放?”
“王员外说是月底给,可是这王员外年年拖欠工钱,另外那帮打行的无赖还要收份子钱!”
“徐兄弟,我这有个差事,虽说也同样是出苦力,但是这大掌柜颇有些势力,出事了也能定能帮衬,不知徐兄弟是否有兴趣?”
“郑兄弟,这差事的工钱?”
郑屠回答道:“分两种,一种和现在一样,按照差事拿工钱;另一种是定额月底发银钱,一个月一两银子!不论怎样发工钱,众苦力兄弟需每日点卯,平时在一起,有差事方可外出劳作,至于从事何种劳作,由大掌柜的定夺”
徐骏有点被这工资打动,又有点不放心,便问道:“郑兄弟,不是我有些不信任兄长,这差事若是那欺男霸女之事,我定然不会做的!”
郑屠笑道:“徐兄弟放心,我那大掌柜是宅心仁厚之人,从不诓骗他人!如徐兄弟不喜欢,完全可以退出。这是五钱银子,先作预付此月的工钱”,三天后,徐兄弟到钟鼓楼朱老三肉行旁边,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