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共产党员,一定会把组织原则看得比天还大。有的时候,他们的做法,在别人眼里显得特别可笑。可是,正是因为所有人都能坚持原则,我们的党,才会变得无比强大。
“我倒是想跟军统讲原则,可他们会跟我们讲原则么?重庆的命令你也看到过,反共依然是他们的首要任务。”朱慕云说,哪怕抗战到了最关键时刻,国民党依然有反共之心。
“只要共产党没有公开反共,我们就不能主动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许值坚定的说。
“那这批枪怎么办?难道让军统主动送到游击队手里?”朱慕云说,这批枪既然拿到了龙口,他就没想过再还回去。让董正沾一次手,这批枪的下落就再也说不清了。
“枪的事情,可以想别的办法嘛。但让游击队伏击军统,如果让人知道,我们会很被动。”许值沉吟着说。
“许书记,你这是让我当坏人啊。”朱慕云叹了口气,许值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枪想要,但要名正言顺。至少,不能违抗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你脑子活,又是军统古星组长,还是政保局直属组长,还能没有办法?”许值笑了笑,违背组织原则的事,肯定不能干。
“是不是这批枪,要到日本人手里转一圈,我们才算取之有道?”朱慕云无奈的说。
“是这个道理,但是,想从日本人手里夺枪,怕是比较困难。”许值说,新四军如果直接从军统手里夺枪,就算董正是叛徒,也是不可以的。
毕竟,董正现在代表的是军统。如果新四军夺董正手里的枪,意味着破坏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抗日力量,这是我党的原则。国民党恐怕巴不得中共能干出这样的事呢,一旦给了他们口实,又会掀起一股反共热潮。
“实在不行,送回管沙岭就是。”朱慕云无奈的说,多好的机会,许值却因为原则立场,只能放弃。
“能借用机枪和子弹,已经很满意了。以后有机会,再请国军兄弟帮忙吧。”许值说。
“好吧。”朱慕云遗憾的说。
“直属组要扩编,需要哪些方面的人员?”许值问。
“主要是行动、情报两科。此次招人,不会直接从社会招,而是其他机构的现有人员。毕竟政保组不是普通机关,否则光是政治审查就很麻烦。”朱慕云说,比其他机关调人,虽然也需要政治审查,但相比从社会招人,会更稳妥些。
当然,仅仅是政治审查,并非完全是从其他机关调人的理由。如果从社会上招人,为了保证纯洁性,主要以学生或军人为主。这些人经验不足,需要训练之后才能开展工作。而从相关机关调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马上就能上手。
比如说贺清和,别看只是一个巡警,可他对古星的情况很熟悉。他的手下,也有一些老关系。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些人会第一时间向他提供情报。
“此事要家里才能安排。”许值缓缓的说。党组织在古星确实有一些隐蔽的关系,可这些关系,要不要进直属组,哪些关系会转进来,都还值得商榷。
毕竟,朱慕云和华生都在直属组,再派其他同志打进来,还有必要么?朱慕云是直属组长,华生是看守所长,现在还要兼任总务科长。与其派几名新同志,不如让他们发展几名同志。
“对了,于心玉的母亲唐淑雅要来古星。”朱慕云说,为了保证唐淑雅的绝对安全,除了军统方面外,他还需要地下党也做好准备。一旦出现意外,唐淑雅不但要能安全转移,还必须在第一时间转移出古星。
“唐淑雅?她怎么能来古星?”许值诧异的说。
“还不是因为要结婚的事。对徐家来说,徐慧莹的婚姻大事,比什么都重要。”朱慕云缓缓的说。
“女儿要出嫁了,当父母的当然舍不得。特别是对母亲来说,把女儿含辛茹苦的养大,最终却便宜了外人。”许值看了朱慕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我与于心玉只是工作夫妻,我们之间,根本谈不上感情。她嫁给我,是为了任务。我娶她,也是为了工作。况且,就算结婚后,我们也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朱慕云被许值看得心里有些发慌。
“不管你们是什么夫妻,可在她家人眼里,你就是他们的女婿了。于心玉的母亲贤淑贤惠,她父亲徐伯屏,是一代富商。而且,徐伯屏是早期的同盟会人,更是中山先生的好友。只是,他后面一心经商,想以实业救国。北伐时,徐伯屏更是几乎倾尽家财。虽然徐伯屏没有从政,但他在政界,依然很有影响力。”许值说。
“徐伯屏没从政,是不是说明,他对国民党很失望?”朱慕云问,徐伯屏的信仰,也将影响他与于心玉的相处。
“早期很多同盟会员都没有从政,不能说他们对国民党就很失望。”许值轻轻摇了摇头。
“怪不得戴老板亲自发来电话,让我一定要保证好唐淑雅的安全。老许,我想让地下党也准备一套方案。”朱慕云缓缓的说。
朱慕云虽然安排邓阳春做了些准备工作,可还是觉得不够。应该多几套备用方案,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证万无一失。
地下党在城北,有一条通往城外的暗道。一旦唐淑雅出现意外,可以第一时间将她送出城。鉴于徐伯屏的身份,朱慕云必须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可以,他宁愿带着于心玉回重庆,也不想唐淑雅来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