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藩当然不希望这些逃兵,动摇六师的军心。朱慕云带来了四个警卫班,此时派上了大用场。他们在路上用卡车做路障,在车上架起机枪,设立临时关卡。一旦发现有从古昌逃跑出来的人,全部抓起来。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从古昌逃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审讯他们之后,发现有人在军中散播谣言,今天晚上新四军会全面进攻,古昌就要破城啦。
“局座,你与孙处长后撤十里吧。我与罗泽谦留下来,只要是古昌方向的逃兵,全部抓起来。”朱慕云说,其实,设起路障后,逃兵慢慢就少了。
毕竟,他们开着车灯,那些士兵没这么傻。见到有人拦截,马上就会躲起来,或者绕过关卡。刚开始还抓了些人,没过一会,就只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却看不到人了。
“你真的相信,新四军晚上还敢进攻?”李邦藩说,他很希望自己有一支皇军,可以直插新四军心脏,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这倒不敢,但小心无大错。我们没有具体任务,后退十里,谁也不能说什么。”朱慕云说,其实,他觉得在再退十里,在那里抓逃兵,也是可以的。
至少,以后查起来,任何人都不能怪他。只要不回古星,在路上设置了路障,哪怕官司打到南京,甚至是东京,朱慕云也有道理。
“不必后撤,你们留在这里,我带一个班,绕到城北去侦察一下。”李邦藩说,自从到中国后,他当初所学的军事技能,就一直无用武之地。
此次来古昌,因为他政保局局长的身份,也是不能去前线的。六师与新四军在侏儒岭激战时,他多次想去阵地。只是,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不可。”朱慕云坚定的说,李邦藩如果出了事情,自己怎么办?他与李邦藩是连为一体的,一旦李邦藩出了事情,自己在政保局,怕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孙明华先带一个班后撤十里,在那里接应我们。你与罗泽谦留在此地,明天早上八点,如果我没回来,你可以与孙明华会合。”李邦藩沉吟着说。
就这么离开古昌,他实在不甘心。而且,李邦藩也想亲眼看看,新四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罗泽谦的情报有误,孙明华的调查也是不了了之。现在看来,朱慕云的调查最靠谱。
“罗泽谦一个人守在这里,我陪局座去。”朱慕云毫不迟疑的说。
“我只是去看看双方交战的真实情况,六师到底是真打还是假打。我们在古昌,是看不到真相的。”李邦藩缓缓的说。
带着朱慕云只是累赘,这个时候,不是说几句奉承话就行。哪怕刚才朱慕云的话,听起来很真诚。但李邦藩早就认定,朱慕云不能随自己前去。
“好吧。”朱慕云没有再坚持,他虽然很不放心李邦藩,可李邦藩认定的事情,自己也不能改变。
孙明华得知,可以后撤十里,很是高兴。等李邦藩一走,他爬到一辆卡车上,带着一个班的警卫,风驰电掣般往古昌方向开去。十里之外,必定很安全了。哪怕今天晚上,新四军真的进攻古昌,他也不用担心。
李邦藩和孙明华走后,朱慕云把罗泽谦留在关卡上,自己爬进帐蓬,准备先睡一觉。然而,他还没睡着,就听到古昌方向传来了炮声。朱慕云爬起来,打开手电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零点。
“朱处长,我们怎么办?”罗泽谦马上走到朱慕云的帐蓬外,关卡的事,由朱慕云负责。虽然他之前是军统古星站长,但此刻只是朱慕云的手下罢了。
甚至,连手下都不算。因为罗泽谦还没有正式加入政保局,自然也就不算朱慕云的手下。但是,罗泽谦必须以下属的心态,对待朱慕云。
“你把这些逃兵带走,与孙处长会合。我去找局座。”朱慕云说,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还是李邦藩的关心。
“多谢朱处长。”罗泽谦感激的说,这个时候朱慕云让自己先撤,实在是太好了。
但很快,罗泽谦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朱慕云不给他一兵一卒,只让他带着六师的逃兵走。罗泽谦只有一个人,连支枪都没有,怎么控制这些逃兵?要知道,逃兵都是要被严厉处罚的,甚至可以当场枪毙。他一个人带着一群这样的人回去,能管得住这些人么?
“你以前可是军统古星站长,这点本事也没有?”朱慕云嗤之以鼻的说,他当然知道,罗泽谦至少需要一个班,才能控制好这些逃兵。
可能,朱慕云一个兵也不会给他。如果罗泽谦能管好这些逃兵,那是他的本事。如果罗泽谦死在这些逃兵手里,那就怪不得朱慕云了。而且,这些逃兵,一个人都不能丢。朱慕云都是作了统计的,如果罗泽谦让逃兵再次溜走,也是要负责任的。
也就是说,罗泽谦就算能侥幸保得住命,也难逃管理不善的责任。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处长一个人不给,我怎么管理他们呢?”罗泽谦苦笑着说。
“他们不是人么?可以让他们自己管理嘛。我的人,是要去接应局座的。难道说,你比局座还重要?”朱慕云冷笑着说。
“不敢。局座的安全当然重要,但是,能否给我留一辆卡车?”罗泽谦退而求其次,有卡车就得有司机。只要自己坐在驾驶室内,哪怕这些逃兵都跑掉,至少自己的性命留住了。
“我们在前面打仗,更需要这些卡车。如果兄弟们受了伤,如何撤回古星?”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