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瞥了眼王俭,笑脸乍然变回了冷脸。辛夷眉梢一挑,反而泛起了笑意,这种时候若少了郑斯璎,反而是怪事。
然而,郑斯璎忘记了一点。她辛夷可是曾仅凭一本诗集,就差点踏入卢家的门
她郑斯璎十几年练一个“棋”,她辛夷便是十几年习一个“文”。这是她最熟悉的战场,也才是她,骨子里深藏的刀剑。
一股莫名的气势从辛夷身上乍然迸发,光风霁月炽盛,傲气浑然天成,大魏诸官忽的觉得,眼前这平民丫头,放佛哪点不一样了。
前时不过是个有点才气的女子,如今却恍若个拔剑出鞘的娇雄。
“屈平左徒,娴于辞令,明于治乱;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无功。所谓‘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不言,谁知其志?不言,何以鼓天下之动者?”
熏凉台,四座惊。
最后一个字落下,诸官就知道小瞧这个黄毛丫头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郑斯璎就知道自己太蠢了。
辛夷曾得皇后赞誉“才气殊殊”。郑斯璎放佛才梦醒,却意识到这点太晚了。她一激下站了出来,差点又要被王俭当枪使。彼时自己稀里糊涂被打脸,王俭备着的棋子却不知多少。
她不过是被王俭一脚踢出来,当先试探虎狼爪牙多利的兔子。至于兔子最后的结果,那不在王俭考虑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