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以后别来这里乱翻。”安霂放好了石雕,转而看向愣在原地,似乎还在惊惶的女监察,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带了出去。
之后的惩罚,就是禁足两个月,不轻不重,只是表明了态度。
女监察并不为此所苦,只在房间之中转圈儿,嘴中喃喃:“神明灭世……疯了吗?作茧自缚?”
在她有限的常识里,神明和世界的关系,分为几种不同的类型,一种是神明先生,世界后生,可以理解为创、世神那种,神明对世界的支配度是很大的,因为世界本身就是祂创造的产物,拥有完全的自主权。
当然,这种自主权也会随着后期世界的成长、规则的完善而被削弱,甚至分薄,达到第二种共生的平衡状态。
第三种的话,就是神明后生。这种神明可以是世界之中诞生的,也可以是外来的神明被世界网络住的,总之,世界的权力会更大,跟第一种完全相反,而神明若是在后期找到什么好的机缘增长了自身实力,可以如同挣脱蛛网的飞蛾一样,摆脱世界的束缚而独自飞翔。
也可以达到第二种共生的平衡状态。
总之,世界和神明的关系,不是必须,但在存在之后,就成了某种必需,神明自身所掌控的规则,是对世界规则的一种细化、补充、增强。
可以把神明当做菜品之中必备的调味料,若是没有,菜还是能吃,就是味道不佳,所以有了调味料之后,除非是完全无法入口的黑暗料理,否则不会有人再怀念没有调味料的日子。
能灭世的神明,至少是第二种,那么……
“蠢货,就不知道越是灭世越是纠缠更深吗?”
那个情诗是怎么说的?和两个泥人那个,打碎了再搅和在一起,重塑,新诞生的两个泥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想到那些已经遗落的若干文明,这个神明灭世已经不止一次,也就是说,祂所混入的属于世界的碎片更多了,而祂遗落的神明碎片也被世界吸收了不少,这泥,可是和得足够均匀了。
未来说不定某一天,两者能够诞生出一个全新的大世界来,甚至更高层次也不一定,那得是要世界把神明完全吸收了才行。
或者是,诞生出一个更强大的神明来,那就是神明把世界完全吸收了。
如此极端的两个结果,听起来还都不错,至少统一了,但对现在的女监察来说,就有些麻烦。
“最怕观察这种了,加班漫漫无期的感觉。”
胶着状态的战场,所有乱入的非双方之中任何一方的人,都必然是被集火的结果,进退不得,所以……
只盼望领导能够给力一点儿,早点儿发现她的“失踪”,快点儿来接应她,否则……
这一生,女监察作为一个妾侍,过得还算安稳,虽没有子嗣,却也不曾缺了奉养,在安霂死后,还当了几年的尼姑,体验了一下钱财不宽裕的艰难。
然后是第二世,第三世……如同被锁死在这个世界一样,轮回转世了好几次,当男当女当动物,最离谱的就是还当过植物。
当那股狂风从天上而来,以倒拔垂杨柳的架势把那棵湖边柳树连根卷起的时候,女监察都要哭了,“感恩领导,救我树生!”
谁想当树谁当去,她宁可当狗!
“逃避了那么多工作,你可以啊,赶紧补上来!”
来自“大章鱼”的命令,毫无人情味儿,呵呵,那是当然的,它又不是人。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不知何时积累的厚厚的一摞卷宗,再想到这次的报告,心累的感觉油然而生,女监察不想当人了,“还是当树吧,我可以再站五百年!”,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