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顾及滕玮胃疼,加上一天都没进食,大晚上吃油腻的东西他怕她胃更加不舒服,于是熬了养胃粥,前后大概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为此滕玮不能不吃些小面包来垫垫肚子。
滕玮在沙发上端着热乎乎的粥碗,边吃边看某人。
某人正在通电话。
时承的手机,几乎快被打爆了,电话断了又响,接完一个又一个,滕玮坐在旁边都能看到他微微蹙着的眉间。
他眉心的悬针纹越皱越深。
听时承说话,滕玮也知道那些打来的人,无非是她认识且见过的。
那些人都是真心关心他的,真心为他好。
滕玮如是想。
她喝完碗里的最后一滴粥时候,时承亦结束了通话。
她看到他微微松了些口气。
滕玮微微一笑,“看来你很忙啊!”
时承转眸看她,见她搁在茶几上的碗见底了,他眉宇间微微舒展,“嗯,你吃好了?等会去吃药。”
滕玮“嗯”了一声。
她想了又想,终还是问出:“时承,你为何打时翔?他说什么话了?”
时承未料她会问,嘴边淡笑,伸臂揽着她入怀,大手随意摩挲她的发尾,久久未语。滕玮脸靠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情绪,见他不愿说,也不再问了。
“因为他说时应斌去看我父亲了。”良久,时承出声。
滕玮眼帘微颤,她抬起头,问:“就因为这个你打了他?”
“嗯。阿玮,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是,我和时应斌不共戴天,他害死了我父亲。”
闻声滕玮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等着他下文。
时承见她毫无回应,还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伸手缓缓抬起了她下颌。
“怎么不说话?”他说。
滕玮看着他,一笑,“我一直在等着你说话,谁知道你却没了下文。”
盯着滕玮,时承眸色复杂,神色似恍惚,默了几步,语气似是试探:“你好像对这并不惊讶。”
“还是我往日对你提起过?”
滕玮白了他一眼,抬起手握住他的另一手,说:“你没告诉过我。是你三婶说的,你第一次带我去他们家的时候,她对我说的。”
时承蹙眉,似是没想到。
他多多少少认为滕玮知道一些他父亲的事,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张欣和时应斌的关系以及欣和集团与时氏集团的合作。当初他本就怀有目的接近她的。
可相处得越久,他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的爷爷居然和张欣是利益盟友,他们合作的渊源竟然是她的母亲滕丽促成的,目的是帮他母亲王虹和他父亲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他母亲和她母亲还是闺中好友、大学同学。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张欣的话的真实性。
有那么一刻,他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母亲的确对他提过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但往往谈得不多。大概是因为对方去世了,他母亲怕思人伤怀,触及过往,慢慢就不怎么提了。
时承神色茫然,思绪飘远。
滕玮瞥见这样的时承,她眨眨眼,五指敞开往他眼前晃了晃,见他眼神还在失神,干脆摇了摇他。
“时承,你在想什么?”她问。
在她的唤醒下,时承回了神,他眼眸深沉地望着滕玮,情绪似是在酝酿,顿了又顿。
他吐字清楚,“滕玮,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和我母亲是好朋友?”
滕玮一怔,不意时承的语气突然变得郑重,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母亲和我母亲是好朋友?”她满脸的诧异。
时承见她这样的反应,心微微下沉,“你不知道?”
滕玮摇头,一脸黯然:“我不知道。”
她能怎么知道,她3岁那会就失去了父母,年幼的她能知道什么啊?张欣更不会告诉她母亲以前的事。
她垂眼,语气涩涩,“我不知道,我三岁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所以他们的生前往事,我一无所知,张欣从不告诉我父母的事。”
时承默然,没再出声,只是重新拥她入怀。
“嗯。别哭。”时承大手顺摸她的头,肩窝渐渐开始濡湿。
滕玮在流泪。
“傻女人,哭什么,不还有我吗?”时承紧紧拥着她。
滕玮再也忍不住了,在他怀中肆意地痛哭,发泄出心中的悲伤。
时承微微眯眼,目光一片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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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时分。
时公馆,客厅。
时应斌看着旁侧沙发上的女人,他满脸的欣喜,然后移眸瞥向对面的男人,“之晨,你说是真的?若倩她真的有我孩子了?”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黑色眼镜,神色平淡。
“有可能,不过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沈之晨缓缓道。
时应斌眯眼,颔首,“好的。”
“若倩,你上楼准备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时应斌对着若倩说。
沙发上的若倩,瞥了一眼沈之晨,又看了下时应斌,很快点头,起身上楼了。
“好了好了,沈医生,你来看看我的脸,到底何时恢复啊?”一直做隐形人的时翔,终是逮到机会说话了。
可闷死了他,从那个若倩吃早饭时突然莫名其妙地呕吐,他爸就慌忙唤来了他的私人医生,忙到现在。
一开始他们认为若倩只是胃不舒服,因为她吃什么就吐什么。谁知沈之晨来了之后,审察了若倩好半天,又问她一系列的不适症状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