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你怎么上来了?”何梅婷问。
“我是来找阿玮的,她在小筝的房间吧?”时承走向他们,他瞄了一眼时铭。
何梅婷白了他一眼,脸色有点沉,“你该不会又想带阿玮离开吧?连晚饭也不吃了?”
时承握手轻咳一下,笑道:“瞧,三婶您可是误会我了,我可没这打算,我是找她有些事,刚她家人给我打电话了。”
何梅婷“哦”了一声。她好奇,“她的家人,是不是她那个欣和集团的外婆?”
“对的,是张欣女士。”时承不咸不淡。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准备晚饭了,时铭你陪着你堂哥吧,别忘了喊小筝和阿玮她们下来。”何梅婷叮嘱几句,就转身下楼了。
走廊处只剩下时承和时铭。
时铭,来我房间谈话吧。”
“嗯。”
两人去了房间。
刚一进门,时承坐下沙发,他双手放在大腿上,摊开了手心。时铭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创可贴,关切问,“哥,你手心怎么了?”
时承没有看他,撕了下创可贴,刹那那狰狞破绽的伤痕深深刺激了时铭的眼球。
时承微微侧目,“有医药箱吗?”
时铭赶忙起身,“有的,我去拿。”
不一会儿,时铭拿出了医药箱,时承从中拿出消毒水和棉花签,正要拧开消毒水,时铭却夺了过去。
“我来吧。”他说,取起其中的棉花签,蘸了蘸消毒水往时承掌心伤疤轻轻拭擦。
微微皱眉,“哥,你手怎么受伤的?看着像刀疤。”
时承没什么情绪,淡淡道,“不小心弄的,等会帮我贴上创可贴。”
时铭眉心皱得更深了,看了看他的伤口,不赞同道:“哥,这伤疤还有点深啊,要不要去医院缝合包扎啊?”
时承目光清淡地盯着手心,“不碍事,包扎的话反而缚手缚脚,做事也不方便,创可贴就可以了。”
“再者,眼下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可浪费了。”
时铭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再劝什么。
待贴上创可贴,整理好东西,时铭还是忍不住了,语气微微重,“哥,在家滕小姐都没帮你弄吗?她怎么对你这样!”
时承一怔,不意他这样说。
掀起眼皮看他,靠在沙发上微微一笑。
“她呀,神经大条的,做事还迷迷糊糊,我要是什么都指望她,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几分宠溺。
时铭闻言耸肩,摸了摸鼻子。
时承敛色,瞥了时铭一眼,一改语气,“最近如何了?”
时铭也收起了笑容,神色凝重,“上次时应斌被警察带走,公司就像失去了主心骨般,一下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原本和公司合作的一些企业,都撤销了合同。人事部,还有销售部等其他的高管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
“还有,那会时翔还请了五叔公来撑场子,暂时压下了。”
“五叔公?”时承双眸幽深如潭,语气冷到极点。
时铭点头,“是的,我看到五叔公来公司了,也和他打过招呼。”
“他对时翔,可是照顾有加,他来了,公司董事会那些人也不再说什么,全盘交给了五叔公。”
“好,真的很好,原来也有他一份,爷爷果然料事如神,他在世再三提醒我,要提防五叔公,可惜那时我低估了,看来这个人真是防不胜防。”
“老狐狸藏得极深呀。”他冷笑。
“那为什么他在这时候出来帮时应斌?不是暴露自己了吗?”时铭十分不解。
“很好猜,估计他手中有时应斌的把柄,借以要挟他,关键时候他出来相助可不就是趁热打铁吗?”时承嘴角微翘,“估计我们的好二叔,做梦都没想到时翔会请五叔公出来摆平,这一切不过是五叔公的圈套,就凭时翔,他想请就请?”
“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来我该选个黄道吉日拜会咱们的五叔公,出来这么久,还没去看看他,我对他可是挂念得紧。”时承动了动手指,双手交叉。
时铭一脸担忧,“没必要吧?五叔公黑白通吃,他那里混黑道的人多,结交的都是一些地痞霸王爷。”
“正因为他人多,我更要去。”时承望了时铭一眼。
时铭闻言颔首。
“对了,时应斌昨天飞去了安山,随行的是他那个女秘书若倩。”时铭差点忘了这个。
“嗯。我已知道了。”时承情绪上不带一丝波澜。
“刚张欣打电话和我说了,叫我明天带滕玮去安山一趟。”停了几秒,“还有滕长泽,也会去。”
“目标还是杨家那个大项目吗?”时铭问。
“是的。”时承看了下腕表,突然站起身,“走吧,下去吧,吃饭时间到了。”
时铭也跟着站起。
时承走了几步又折回,时铭脚步一滞,差点碰上了他的背。
只见时承深深地看他,说,“有些事你可以告诉孙小姐了,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而影响你们。”
时铭眼帘一颤,心头一惊。
他嗓音微颤,哑着道,“哥,我并没有这样想。”
“我知道,但我不想见到你不快乐。”时承解释。
“刚看到你和三婶站在那里,我大概能猜到你们在说什么,三婶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我看得出来她在担心你,还有三叔也是。”
“我已经失去了很多,我不想你像我一样,也失去某些重要的人或东西。”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