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柴房中,涵月用鼻子嗅了嗅,刚问完话就听到外面的打更声。
已经四更了吗?自己出来的时候是三更天,自己晕了这么久吗?看向苏绮堂目露疑惑。
苏绮堂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一边,示意涵月坐下。
“你最近经常和人交手吗?我只是迷你一下,没想到你倒真睡着了,我给你梳理了下经脉,现在看看如何?”
涵月坐下默默调息,果然感觉最近纷乱的内力顺畅了许多,端起茶盏,敬向苏绮堂,“多谢义父,我就借花献福,敬义父一杯。义父,你此来所为何事?”
“义父就不能是来看看你吗?”苏绮堂清琢了几口茶,拂着茶盖漫不经心却有隐含凛冽地道:“处理几个叛徒。”
涵月心微动,手掩在衣袖中摸索了下先前带过来的资料,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拿出。“是什么人,可需要涵月帮忙。”
“不必,你办好太子的事就好,不要让太子知道你来见我,虽说你是我的义女。但月宫地位还在影门之上,若是知道我们私下交往密切,难保主上不疑心。”苏绮堂说完又叮嘱了一句,“影门和月宫分管不同,我不会插手月宫的事,你也切不可和影门有何牵扯。”
“嗯,我知道。”涵月见苏绮堂说的慎重,知道自己僭越了,暗暗警惕,提醒自己现在所处的身份,不能给义父惹麻烦。
静坐片刻,涵月斟酌再三才道:“义父,我认了雪国灵云山庄的莫先生夫妇为亲,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哪位和我同名同姓的涵月姑娘义父可知道?听说明玉可是在云锣国找到她的,云锣可是在影门控制之下,这里面的事情义父可方便透漏一二。”
那个涵月总让自己不踏实,虽然可能牵涉到影门,但却不得不问。
没想到苏绮堂未加思考就答道:“那是我安排的。”
涵月手一抖,两手紧紧攥住,掩于袖中,克制着自己,平缓的语气慢慢吐出:“哪真的莫涵月呢?是我吗?”
苏绮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希望自己是真的。”然后又戏虐地一笑,“真的已经死了,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涵月心一松又一沉,五味杂陈,口中酸涩,不知道是什么感受,继续平静地问道:“我为什么也叫莫涵月,义父不要跟我说这只是巧合?!”
苏绮堂静静盯着涵月看了许久,才突然哈哈一笑,“这自然不是巧合,涵月,你没听过狡兔三窟吗?有一自然就有二,那个莫涵月只是你的踏脚石,她被识破后你岂不是更能名正言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雪国,义父为何处心积虑设计他们。那个莫涵月已经失踪六七年了,你从那时候就开始设计这一切?有一就有二,那么三呢?若是我也失败了,义父还安排了接替我的人吧,义父真是好安排啊!”
涵月听着那些话一时脑子嗡嗡,她虽然知道苏绮堂是个嗜血冷酷的人,可这么就的相处,她已经把他当亲人,更何况那些模糊的记忆里一直是他在默默地关心自己涵月实在无法接受,这些都是假的,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棋子。
苏绮堂看着激动的涵月,就这样淡漠地看着,戏虐的笑一直挂在嘴边。
看着这样的笑容,涵月的热血渐渐冷却,慢慢恢复平静,自嘲一笑,“义父,是涵月多想了,还有什么,义父索性全说出来吧,也好让我这糊涂的棋子能够物尽所用。”
苏绮堂收了戏虐的笑,起身出门打了几个呼哨,外面人影飘动,顺又归于平静。
苏绮堂关上门然后走到涵月面前,慎重一揖。
涵月一愣连忙闪开,“义父这是做什么。”
苏绮堂收了先前的戏虐,脸上又恢复了先前面对涵月的温和神情,“坐下来,把手给我。”
涵月有点莫名,但还是将手伸向苏绮堂。就看见苏绮堂从环中摸出一个锦袋,将一个鎏金炫彩药瓶小心拿出,开了瓶盖,轻轻滴了一滴在自己的手腕处。停了盏茶时间,手腕处一直雏形凤鸟慢慢现行,不过片刻又慢慢隐去。
未待涵月发问,苏绮堂已经开口,“这是我们苏氏传承血脉的印记,只有此印记的人才有机会习得驭兽决,也才能成为月宫宫主,当孟夏的半个主人。”
“什么?”涵月差点又控制不住,但想到自己棋子的身份又平静下来。
“这和灵云山庄,和莫炎夫妇又又何关系?”
谁知苏绮堂的下一句话又惊到了她。
“那位莫夫人就是失踪的上任月宫宫主,而她的女儿莫涵月继承了她的血脉。而这种血脉又岂是那么容易冒充的,所以我能找到你,已经是上天之幸,又哪会有三,有四。”
“那现在的莫涵月呢,她怎么没有被识破?”
“自然是她也有这种血脉。”苏绮堂漫不经心地道。
“呵……这个传承血脉看来也不怎么样吧,义父能找出我们两个自然就能找出第三个,第四个。”涵月冷笑道。
“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只有嫡系血脉才有传承的可能,旁系血脉传承的可能微乎其微,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踏遍苏氏所有聚集地才找到你们两个,那个莫涵月却无法修习这门功法,可惜了。”
传承血脉自然不会这么稀少,只不过苏氏为了保证血脉的嫡传,只要是发现旁系出现这种血脉就会扼杀于摇篮。不过这个他自然不会告诉涵月。
涵月慢慢摩挲着手腕印记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