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污血浊臭逼人,砍树的人当场就被熏翻了一半,村里的人见状更加惊骇,一把火就把那棵树给点了,冒出来的黑烟在村子上头盘旋,竟然三两天都没有散去。
接下来,砍树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离奇的死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这时候村里人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急忙请来几个和尚道士做法。
待到七天之后,村子上空那团黑气散去,这件事才算是了结,他们还想把槐树的树根给挖出来,但是越往下挖,发生的事情就越恐怖,人们只好作罢。
从那以后,经常会有人看到一些衣着奇怪的人半夜坐在那个树桩上,人们都说那是当年横死的考古队员的鬼魂,在这里寻找替死鬼,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一个人到那片地方转悠了。
过了一段时间,村子里总算是恢复了宁静,没再发生什么比较特别的事,由于损失惨重,国家也没有再派人进去搜索,只是派部队封锁了那片区域,后来连兵都给撤了,那地方从此以后成为了一片绝对的禁区,再也没有人踏足。
又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没剩下了几个,这件事就作为一个传说在我们这片地方流传,经过这么多人的加工,已经真假莫辨。
“然后呢?”我跟小张听得入了迷,追问道。
“没啦,”那妹子吐了吐舌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刚才跟你们讲的那个传说也有关系,这件事是我爷爷临死前跟我们讲的,别人是不知道的,不知道我该讲不该讲。”
我们三个一听还有后话,马上静了下来,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妹子接下来讲的那个故事,发生在六十年前,也就是“绝户村”那件事发生的二十年后,考古队失事的七年之后,她的爷爷为救重病的母亲,跟着一位瞎眼的算命先生一路跋山涉水,进入了大胡子军阀殒命的那间墓室,取出他身上的一本笔记。
在这个故事里,那位自称“夜鸦”的算命先生双目失明却如同全身长了眼睛,单手就能抡起棺盖砸碎僵尸,双手一拧就把一个女鬼扭成了麻花,凭借藏在拐杖中的一柄细剑干掉了十来个全副武装的伏兵,简直如同天神下凡。
临别之前,那算命先生给她爷爷讲了一个有关时间、维度与迷宫的秘密,之后,便失去了所有的音信,就如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只是……”听完这个故事,小张皱了皱眉头,“你刚才说过,你爷爷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应该只是个陪陵,你说那算命的那么厉害,为什么不顺手把那主陵墓给盗了,这陪陵之中就有如此信息,那主陵墓中指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天秘密呢。”
小张这句话问的好,看似只是好奇,其实另有玄机。
若是那主陵墓也被算命的走了一遭,那我们只能赶去捡漏了,但若是连那算命的都不敢去,那我们趁早散伙,洗洗睡回去上学吧。
“你们还真甭说,这问题我爷爷还真问过,你们知道那算命的是怎么回答的?”妹子的回答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他告诉我爷爷,他跟这主墓室没有机缘,这是因果,解释不清楚的。然后,他随口念了一首诗。”
“是什么?”老赵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我们给吓了一跳。
“这……我爷爷也只是记住了其中几句,我更是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是对其中的最后一句印象特别深,”妹子摆弄着辫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轮回门开,六道甲子!”
“我x!”我跟小张齐声爆出了粗口,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回忆开始在脑子里发酵,那时候,同样有一位瞎眼的算命先生,说过同样的话。
不知道妹子口中的算命的,跟我们那天在雨中碰见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因为我们看到的他,非常年轻。
六十年了,竟然没有变老。
站在瓢泼的大雨中,衣服和头发竟然是干的。
随口的一句话,便助我逃过了一劫,而那个晨跑男,却是替我而死,人头落地。
最不可思议的,当属那句话。
轮回门开,六道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