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真人很快就要到了,方乾元,你会怎么办呢?”
正当在墨仙子询问方乾元的时候,南荒之中,一个封闭的地下岩洞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那名曾经中过方乾元招数的斗篷人坐在山石雕成的座椅上,喃喃自语道。
“尊者,据我们所知,他这几日都只顾着游山玩水,没做什么准备,看起来,倒是不把那金蟾真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名通体长满野兽皮毛,显露豹纹,身后带着尾巴的豹人禀报道。
“是吗?”斗篷人啧啧称奇。
他环顾四周,看向下一众形貌各异,但却同样面无表情,默然挺立的兵人诸将,沉声说道:“忍耐上门讨债,温和处事,不贪世俗权位,奉劝相让,就连宗门略带试探意味的收回府邸,也能心平气和接受,但却在自己师兄一事毫不相让,说明此子行事进退有度,不失章法,不像寻常年轻后辈敏感慌张,又或者妄自尊大。”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素有自信,轻重分明,姑且不论其他,光是这份见识和心性,都已经完全足以独当一面。”
“如此之人,如此反应……”
“看来,我这招中得不冤啊!”
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臂,那宛如妖魔,长满菱形鳞片的粗壮手臂上,一抹如同阴影的黑色灵光隐约闪动,似乎又要开始蠢蠢欲动。
见到此物,下一众兵人终于露出凝重的神情。
“那方乾元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金蟾真人是成名已久的邪道高手,是那么好调解的吗?”
“除非他是他师尊那样的传奇强者,才能以威名压服此獠,否则,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处?”
“那可不是他过去对付的大力拳王薛平川,薛平川只是地阶五转的后起之秀而已!”
苍云宗总舵,登仙院,正堂中。
几名长老模样苍云宗地阶高手坐在堂中,商议探子回禀的近日情况。
方乾元一直都是宗门重点栽培的对象,此等涉及阵营之敌的事件,自然而然,会引起极大的关注。
几名长老都感觉方乾元鲁莽了,贸然接受月华仙子的邀请,无利可图,倘若事有不豫,还可能遭遇危险,实在不是个明智的举动。
原本以为,他会有什么高招巧妙化解此次危机,但却不想,去到东关之后,竟然整日游山玩水,沉溺于流云洞的红粉阵仗中。
这让长老们实在有些恼火,感觉他辜负了宗门寄以的厚望。
于世贤却是哑然失笑,道:“诸位莫急,乾元此子,已经成熟稳重多了,之前试探,不是已经通过了吗?”
“那也只能说明,他心中还有宗门规制,这与能力无关。”一名长老说道。
“实在不行,还是宗门出面,帮他解决吧,免得好不容易打造的正道第一青年高手从此失色了!”另外一名长老也说道。
于世贤并不赞同:“我们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就让他自己放手去做吧,我对他的能力,心气,还是有所了解的,不会那么轻易无的放矢。”
同一时间,东关各地,黎门,东寰岛,四相城,柚城,义容城,长乐岛,千珠岛等等各方势力。
地阶散修姜易,邹秋,窦海一众人等。
全部都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这次月华仙子有难,竟然不向我们求助,而是去向姜家求助?”
“出面的,还是那人的弟子……”
“也难怪,号称千年以来,资质第一的青年高手,当真是好大个名头。”
“不过,他真的解决得了此事吗?”
“金蟾真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行事又暴虐凶蛮,之前还算忌惮万里君威名,不敢出来叫嚣,如今万里君已故,他的弟子能顶什么用处?”
“唉,还是太早了,或许十年之后,便是连金蟾真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但这等新晋地阶的年轻人,如何能跟纵横东海多年的名宿相比?”
“那也不尽然,不要忘了,方公子可是大宗长老,便是为了维护他这样的年轻天才,苍云宗也会不记后果出手的,金蟾真人是名宿不错,但这样的名宿,也敌不过大宗!”
“嗯?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但,如今始终不见苍云宗介入,事后再来,可没有用了呀!”
在这些人当中,有为月华仙子担忧,愤慨,有为自己弱小愤怒,无奈,也有各自居心叵测,别有所图的。
但更多的,还是带着观望的心态,站在一边去看待。
月华仙子长袖善舞,交游广泛,轻而易举,就能招来许多人帮衬,但都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真正能够一锤定音,决定事态走向的,那就更少了。
而且就算真有那样的人,也再无如同姜云峰那样,和她早年相识,有着足够的交情的故友。
其他的一些人,甚至和金蟾真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月华仙子求助他们毫无意义。
相关的消息已经在东关传开,许多人都关注着事态的展,得知方乾元竟然选择了亲自出面之后,也实在是对这位千里君方公子的手段感到好奇。
这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真觉得自己有能力,有手腕对付金蟾真人那样的前辈名宿,还是不自量力,又正好遇到师尊逝去的变故,受人一激,就忍不住热血上头,不计后果的来了?
甚至就连月华仙子自己,心中也有些忐忑。
流云洞,白玉宫中。
月华仙子腰间垫着厚厚的枕头,侧身半躺在雕龙画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