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冷静下来,略一思考,就知道刘琨的难处,可是刘琨你关心朝廷,你自己上啊,凭什么要我背锅。
“使君,今天天色已晚,温长史一路辛苦,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可好?”张彤突然开口说道,楚云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温峤松了口气,告辞离开,楚云立刻让人带他去准备好的住所。
当温峤离开之后,楚云手下的众人都没有离开,楚云让人把酒宴撤了下去,然后看向众人,他知道属下有话想说。
果然,参军张彤先开口了:“使君,难道您忘了你最开始定下的目标?上党郡虽然不错,但是发展前景堪忧,一旦刘演败亡翼州,那么我们就要面对匈奴、石勒、王浚的三面夹击,到时候上党郡就成为了四战之地,我军即使不亡,也没什么大的发挥空间。何不借此机会,跟刘刺史讨要西河郡,西河郡土地肥沃,且有黄河、吕梁之天险,而且勾连凉州,我军可以鲸吞蚕食凉州,以待天下变化,退可成一方霸主,进可以威逼关中。现在刺史大人有求于使君,实在是天赐良机啊。”
张彤说完众人纷纷讨论了起来,而莫含却不知道楚云最早定下的方略,于是问起了张彤,张彤对于莫含其实还是有敌意的,毕竟张彤认为,莫含抢了他第一谋士的位置,因此略带得意的跟莫含说了起来,莫含听完摆手赞道:“主公大才啊,在发际之处就制定了如此完美的战略,堪比诸葛孔明的隆中对啊。我一直都认为上党郡虽然地势险要,却不是发家之地,而凉州恰恰相反,秘书监缪世征、少府挚虞几年前曾经夜里观测星象,说过“天下将乱,避难之所唯有凉州而已。”的话,与主公不谋而合啊。”
张彤听到莫含接着自己的话拍楚云的马匹,有些愤怒,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来,长史王廉就开口了:“主公,西凉张轨虽然病重不能理事,但是他的威望崇高,且两个儿子张寔和张茂能力出众,他们多次粉碎敌对势力的谋划,而且朝廷也对他们信任有加,现在张氏拥兵数万,实在不是我们能够敌对的啊。”
王廉说完,主薄楚成林和记室李晋立刻出声支援,他们都是并州人,当然不愿意去凉州跟人拼命,现在楚云的前景一片大好,他们也不愿意冒险。现在楚云麾下也分了不少的派别,楚云也知道这是正常的。
莫含自成一派,但是他这个派别的质量却不低,毕竟莫含是楚云手下名义上的第二人,如果硬要说,楚云手下的监察副校尉黄凯也算是莫含一派,毕竟他们都是晋阳来的,两个人走的也很近。
而王廉、房卿算是一派,他们老成持重,办事以稳妥为主,就像是今天反对出兵凉州,因为房家完整的投靠了楚云,所以房家子弟遍布全郡,他们的根系跟稳固。
另一派就是张彤和刘壁,两个人本来怎么也联合不到一起,但是两个人很多时候意见相同,所以他们的交情虽然一般,但是因为看法,也形成一派。其实他们跟莫含都属于激进派,但是他们不自知罢了。张彤也不愿意接纳莫含。
上党郡的楚成林和李晋当然天生形成了本地派,他们的支持者遍布上党郡,那些各地的县令跟他们天然亲近,所以别看两个人平时低调,但是支持者甚众。
军中将领除了刘壁其余的都是楚云的铁杆以郭栓子、郭勇、方大山、周斌、冯成家为首,当然这些人也分为了骑兵派和步兵派,这都算是小派别,因为骑兵能成为步兵,步兵也说不准成为骑兵。由于铁血堡迁移的时候,母马保存下来不少,因此上党郡马场建立了起来,里面的几百匹小马成长起来,骑兵的规模就会扩大。
因此总起来说,楚云手下就分为了四派人:好战派、稳重派、本地派和军中派。
当王廉反驳了张彤的话之后,刘壁立刻站了起来声援张彤:“王长史您的话也没错,凉州现在看起来的确兵强马壮,是我们暂时难以抵抗的。但是您老却没看到张氏统治凉州期间,年年都发生叛乱,永嘉二年,张轨因患中风而不能说话,命儿子张茂代管凉州。酒泉太守张镇暗中召引秦州刺史贾龛以取代张轨,秘密遣使到京师,请求尚书侍郎曹祛任西平太守,图谋构成相依互佐之势。张轨别驾麹晁也想独断专行作威作福,又派使者到长安,告诉南阳王司马模,声称张轨身体残废,请求朝廷让贾龛代替张轨,而贾龛也准备接受这一任职。后来贾龛的兄长劝说下,他才便打消了这一念头。朝廷又任命侍中爰瑜为凉州刺史。治中杨澹快马奔驰到长安,将自己的耳朵割下来放在盘子上,诉说张轨遭人陷害,南阳王司马模便上疏朝廷制止了更换刺史之事。这种事情发生了很多次,因此张氏内部不稳,正给了我们分而划之的机会。现在张轨病重,他的儿子暂代刺史,名不正言不顺,咱们不取,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因此咱们现在上党郡干旱缺雨,就是上天想让我们离开上党,经营西河。”刘壁连老天爷都拿出来,王廉等人还是不松口。
“郭校尉、方校尉你们怎么看?”楚云问向郭栓子和方大山。
“大人,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现在我军骑兵三千,步兵七千人,您说打谁就打谁。而且大人您让全郡实行了预备役制度,咱们上党郡随时能够扩展出数万大军。”郭栓子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然没明说,但是还是支持战争,毕竟只有战争才能体现出军人的价值,郭栓子本来是军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