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牧语打着哈气,就从床榻上起来,他先是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便吞下一粒辟谷丹,喝了几口的灵液。
牧语推开房门,空气已经渐凉,估计又要到一场秋季了。
他取出黑色小罐,往那株枯萎的药草上浇了一点灵液,霎时间,便有一片浓郁的灵雾弥漫开来,气味香甜,悠悠四溢。
无需浪费太大的精力,只要每天浇上一遍,不到三天,这株灵草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牧语神识一扫,瞬息就把这里全部笼罩。
少许,牧语眉头微微蹙起,看见了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一座茅屋小院内,在那株枯萎的灵草上,洒下了一点乌黑粉末。
“哼……”牧语暗暗一笑,摇了摇头,也没去理会,转身就回到了房间里,睡个回笼觉。
第二天一早,一道充满愤怒的声音回荡在这里。
只见,一个头发蓬松,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捧着彻底枯萎的灵草,发出了不甘与尖锐的啸声。
“这是谁如此的卑鄙?!你若是个好汉,是个男人,就主动站出来,别有胆做没有卵子承认!”中年男子语气粗鲁,连番的咒骂道。
他本来有七成的把握,能在五天之内,把这株灵草救活,可经历这件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机会,等一会儿必会被李药师宣布淘汰。
“路兄,咱们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谁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一个瘦小男子突兀说道。
聚集过来,凑热闹的其余人,皆都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一部分人,都不太熟悉对方,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但大家的名声在江湖中都很响亮,在药师这个职业中,不说是宗师级别,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师。
药师不同于炼药师,前者更接近医生这个职业,只不过比医生懂一些制药的方法,炼出来的药,大多具有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的功效,或是能够提升武者的内力、突破的粗劣丹药。
而炼药师呢,却可以炼制出提升修士法力的丹药,并把药师能够炼制的所有药物都包含其中,如一粒洗髓伐骨丹,就可以令一个普通人,在五年内成就一流武者,如培元丹,瞬息就能造就一尊先天之体,这两种丹药,就算是穷尽一个药师三生三世的时间,都不可能炼制出来。
这个中年人听了瘦小男子的话后,神色阴翳的打量了在场众人一眼,他们的名声,只在江湖中传播,对其品德习性,也只是“有所耳闻”、“道听途说”罢了,谁是什么样的人,中年人去那里了解与知道呢?!
不过,除了这四个人外,牧语打扮成的丑汉,实在是眼生的很,处于暴怒与不理智状态下的中年人,便开始渐渐地怀疑起牧语了。
“这位道友是哪里人士?”中年人声音沉闷地问道。
“靖州人。”牧语淡然道。
“听你的口音不太像靖州的,倒像是赵州的口音……”中年人往前踏了一步,越发的怀疑起牧语了。
“靖州与赵州的口音,都同属东安国的语言,事实上,官方语言就是采用这两个州的方言,整合在一起的,所以,我的口音既像靖州,也像赵州。”牧语说道。
中年人语塞,仔细听来,官方语言确实是这个口音,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有名气的药师,不说全都认识,但大概样貌我还是知道的,可从来没有听说,一个手艺高超,技艺精湛的药师,长得如尊驾这般模样的……”瘦小男子再次发音,语气中透着一股讥讽与怀疑。
牧语瞥了他一眼,暗自地冷笑。昨夜,就是这个瘦小男子,把乌黑粉末洒在了中年人负责照料的灵草上,今日还想浑水摸鱼,栽赃嫁祸给自己?
“我长什么样,关你什么事,莫非我是你亲爹?”牧语回应。
“你……”瘦小男子大怒,指着牧语,想要反击,但转念一想,便冷哼道﹕“我看你是恼羞成怒了吧?!说,破坏路兄药草的人,是不是你?”
“有些人,是心里发虚,所以才在这里乱叫,想要嫁祸他人。”牧语讥笑。
周围人一听,顿时陷入思索与沉默中,他们都不是傻子,一个个老奸巨猾,不然的话,如何能爬到药师这个位置上来?
这个职业在世俗很受人尊重,且不比炼药师,需要看中天赋,但药师的数量也一直很稀少,一是无人带领,二是能熬到出人头地的人,十个当中未必能有一个。
每一个药师,几乎都是在临死之前,招收一批弟子,进行养蛊式的培养,直至决出第一名,才把自身所学传授于他,而有的极度自私的药师,哪怕直到死亡那一刻,也不会把看家本领传授给自己的弟子或是任何人,随着自己这具尸体,一同埋进棺材里,导致许多药理知识和药典书籍等,沦为了历史,不复存在。
在如此苛刻条件下,除非是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伟大的药师,呈家族式的培养,不然的话,但凡能出师者,无不都是拥有过人的本领与智慧。
“哼。”牧语拂袖一甩,冷哼一声后,便回到了茅屋中。
以牧语现在得修为,完全可以一巴掌捏死那个瘦小男子,不过,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先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自身也就暴露了。
姓路的药师,终究是没有半点头绪,理出是谁做出的如此卑劣之事。
要说怀疑的对象,除了牧语外,任何人都有可能。但这姓路的药师,不可能蛮横无理的,要求所有人配合他调查,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