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捂着伤口,往前面跑,可很快地越跑越慢,脚步越来越沉。何凝烟就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跟着,不要把受伤的猎物给逼急了,这个家伙已经逃不了。
到后来因为失血,头晕目眩,瓦特手扶了下墙。手上的鲜血沾在墙面上,赫然印了个血手印。
何凝烟看了下这个血手印,随后继续跟着,前面还有好几个血手印,只不过颜色已经暗沉,深浅不一。
终于走到了“那里”,当瓦特看到地上躺着的另外一个“他”,惊恐得双脚发软,连滚带爬地往前逃。普通人看到自己的尸体肯定会害怕,更何况是在活着的时候。
此时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从瓦特四肢无力的样子看得出。但她不打算补一刀,就算要补刀,也等到瓦特昏迷后。哪怕瓦特只是普通人,也难说在最后时刻会有困兽之争。
一出去,就连何凝烟也惊呆了,这条的整个走廊甲板都被血浸透,红成一片。
血液在地上黏滑一片,瓦特脚一滑,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又挣扎着靠在了栏杆上,手紧紧捂着伤口,大口大口喘气。惊恐地看着她站在跟前:“不,不要杀我。”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血?她左右看着满地的鲜血,微微皱眉。
瓦特终于眼睛慢慢耷拉下来,捂着伤口的手也从手也滑下,身体一歪,倒在了血泊中,不再动弹。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确定瓦特真的毫无反抗能力了。想想不能把尸体扔这里,瓦特吃了餐厅里的蛋糕,有可能尸体能保留下来,如果再来一具尸体,还不吓死人?
于是她双手抓住栏杆,用脚用力一顶,将瓦特的尸体顶出了栏杆空隙,瓦特从船上掉进了海里。
处理完一个,她转过身要走,地上的血实在太多了,瓦特的衣服将原本的血吸走一点,但流下来的血又汇入。。。好似这血迹有一条通向了旁边的一个舱门,那里还有sān_jí台阶,血在台阶上也有。
血和水一样,只会往低处流。于是她走了过去。门是开着的,从里面传来了更浓的血腥味。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站在门口往下看。但里面黑咕隆咚,什么的看不到。在门边有一个电源开关,于是按了下去。
“噔~”的一声,里面的灯亮了。她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这口空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工作舱,大约二十平米,下面有大约十几节的铁台阶可以供上下。而现在,这间深大约七八米的房间里,底层满是尸体,瓦特的尸体。
看着底下如此多的尸体,都是腹部中刀,失血过多而死。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房间。。。都已经算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数量。
她喃喃地轻语:“安德烈,你到底把我杀了多少次?”
终于稳定了思绪,退了出来,将灯关上,离开了这里。走在走廊上,带着血迹的脚印慢慢变淡。。。此时的心情难以描述。安德烈的能力不差,却走不出这循环。当失手杀了队友后,只有一次次的杀戮下去,重复一次又一次。
那么她又应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做?应该去餐厅,杀了她自己,可能在路上碰到了队友,最有可能的是另外一个她,跟着队友去找药品。然后她失手杀了其中一个队友,而被另外一个她看到。于是追杀和反追杀开始进行。一直到她和她自己在某处搏斗,将另外一个杀了后,等待着队友们再次的到来。
好似找到了一些规律,安德烈在循环中无法脱身的原因就是,当循环成了一个圈,就很难再打破。所有事情都是有其规律性,因为想让队友来,所以才在误杀了一个队友后,杀死其他所有队友,等待着下一批的队友来。。。她的循环正在形成。
可为什么,在安德烈进行了很多次后,她打破了安德烈的循环,让自己从一个配角成为了循环的主角?
可能是偶然,也有可能是。。。她那时手中拿着枪,果断地开枪杀了其中一个安德烈,那时她真的感觉很难受,但还是开枪了。
不,不是偶然,但又是偶然!关键就在那时。。。感觉很难受,这样的感觉还在舞厅里。她要避开幻境,所以多等了几秒种。那时她想射击,可硬是忍着,等待最佳机会。所以那时,队友的对话也拖延了。
如果先前她因为难以忍受对安德烈开枪,那么她就会被安德烈杀了,于是循环又一次的开始,安德烈还是循环的主角。
如果当时她感觉难受而先开了枪,有可能中枪的还是幻境。
顿时她眼前一亮,茅塞顿开!规律被打破了,所以才会感觉那么难受。
曾经看过的那些片子,那些人一直在循环中往复,原因就是无法打破自己造就的循环。他们的性格、习惯、思维方式,让循环一旦建立,就很难再打破,安德烈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打破规律,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这里,她有了决定。暂时不杀自己,而是要去找队友。想法一出,内心就立即涌现许多纠结。第一是找谁;第二找到后把事情说了,对方会不会相信。
这些纠结如同千丝万缕缠绕在内心,束缚着行动,让她站在原地思前想后。。。这种感觉,好难受!
脸上的纠结烦愁慢慢消失了,她嘴角微挂起笑意,难受就对了,就是要难受,越是难受越是证明对路。不难受就打不破循环,舒服的话,就等着在这里转一辈子吧。
就去找人,找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