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兰溶月何尝不明白,颜卿这是想明明白白和容昀彻底了断,同时也安了崔太傅的心。
百人百心,断了崔太傅这份焦灼不安的心,同时卖崔太傅一个人情,让他这一派的人日和不要只盯着后宫。
站了一会儿,进屋让宫人伺候几个小家伙睡觉后,兰溶月便回了自己的寝殿,拿上一本书,靠在床头,慢慢翻阅。
午夜时分,晏苍岚回到前殿,只见床边,兰溶月靠着床头睡着了,手中的书已滑落,柔情的目光中泛起一抹浅笑,忙碌的疲倦似也瞬间消散,想着一身寒气,转身入了洗漱间,飞快洗漱后走到床边,将怀中人儿抱起又轻轻放下。
熟悉的人影靠近,下意识在心口蹭了蹭,“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
“我在等你。”靠着晏苍岚的胸口,闭着眼睛,不想被烛光晃了眼。
“以后我早些回来。”
“好,冷。”说着,往晏苍岚怀里靠了靠。
“睡吧。”放下后,又将人拥入怀中,很快,怀中人儿有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段时间他忙于前朝,似乎忽略了她。
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额头,又缓缓闭上眼睛,眉宇间,尽是安心。
揽月殿内,冬暖华帐。
千里之外,抚州城外,战鼓铮铮震天鸣,寒风瑟瑟无人眠。
半夜奔波,琴无忧领着御贤王的暗卫潜伏在城主府四周,只待一声令下。
“琴公子,可否差点世子的关押地。”为首首领全身戒备,小声询问。
“再等。”琴无忧靠在墙角,手指在墙角的砖上敲出特殊的旋律。
很快,另一面墙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刚好能够身材娇小的人侧身而过,很快两道人影走了出来。
琴无忧向前面的人点了点头,目光瞬间冷冽看向后面的人,“今夜过后,缘尽于此。”
这一刻红袖的向宛若喝了一碗浓浓的黄连水,苦涩疼痛到窒息,在她找到落梅,落梅藏身地点暴露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回不去了。
“对......“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你也不会在乎今夜有多少人为你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丢给红袖,“忘忧散,能洗去你三年来的记忆,主子心软一再容忍你,但我不会拿门中的人冒险,主子不忍心就我来,若你不愿意服忘忧散,便自己去药店买一副砒霜,一了百了,想来世子妃也是惜命之人,应当知道该如何选。”
对于红袖这样一再以外人为重之人,放在鬼门,早就该死了。
“公子,可否有些过了。”一旁的侍卫首领有些看不下去,眼前的女子是王爷认定的世子妃,也是世子心爱的女子。
“过了?若你觉得过了,我和落梅就此带人撤出,御贤王不是一直不希望主子干政,我们便如了王爷的意。”琴无忧冷冷的看着侍卫首领,首领只觉心口发凉,对于兰溶月手中的这些奇人异事,他一向只听闻其名声从未见过真人。
如今一见,却发现这些人完全是一些法外之辈,他若再多说一句,他相信琴无忧真敢带人撤了。
“还请公子给王爷面子?”
“面子,我竟不知道你们王爷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琴某一介商人,未来亦不打算如官场,苍暝郡琴某一身不涉足也无妨,如今你觉得我还要给你们王爷面子吗?还是你们王爷又什么我必须给面子的。”琴无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红袖想要开口,话卡在喉咙深处,却发现早已无法可说。
手中的忘忧散,此刻格外发烫。
“救出人后,我便服下忘忧散。”
讽刺一笑,“你识趣就好,自此你嫁御贤王府,再与主子无任何瓜葛,你放心,你的过往我会让零露大致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你从今以后再动主子手中势力分毫,毕竟你背叛主子一次,两次,再背叛第三次也就不奇怪了。”
“我......”红袖开口,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琴无忧的一字一句再刺耳,却都是事实。
她命知道兰溶月不会置楚笃的生死于不顾,可她还是怕完了一刻半刻。
“别说了。”落梅见差不多了,开口阻止,从前红袖选择了一次楚笃,从那一次开始,落梅对红袖就没什么好感,如今更甚。
若非琴无忧拿出了忘忧散,她也打算将怀中的忘忧蛊给红袖服下。
与琴无忧的忘忧散只失去两三年的记忆相比,忘忧蛊只要一日不解,红袖便永远只有七日的记忆,这可是灵宓精心研制的良品。
不过琴无忧手中的忘忧散是兰溶月研制的,药方特殊,又没有研制解药,天下间能解毒的人屈指可数,在这屈指可数的人中,敢解毒的人暂且还没有。
琴无忧轻叹一声,“情况如何,可否找到楚笃关押的地方。”
“没有,城主府内有一处地牢,不过我怀疑人根本不在地牢之中,对了,千霓受伤了。”
陡然看向落梅,眉头微蹙,“谁伤的她?”
“下颚骨头碎裂,看样子应该是兰梵。”落梅也觉得兰梵不是个东西,千霓才生产不久,又从粼城到抚州城一路奔波,入了抚州城后,兰梵随便将人找个院子关了起来,不予理会也不让人伺候,结果帮我直接把人下颚骨头给捏碎了。
见过渣的,第一次见这么渣的。
琴无忧拧紧眉头,暗想,看来兰梵并不在意妻子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