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铮铮,杀声四起。
城墙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数十人悄悄潜入。
城主府内。
兰梵定定的看着抱着孩子的千霓,淡漠的双眸让人察觉不到他此时的心情,一旁身着靛蓝太监服的男子静静站着,稚嫩的容颜尽显书卷气息,有一举一动间嘴角的笑容未断。
上前,手指掀开盖着的薄被,只见怀中孩子小脸通红,看着第一眼顿觉仇,再看一眼只觉得更丑,看上去弱弱的,兰梵嫌弃的移开目光,冷淡道,“我的孩子?”
“陛下......”产子不久又一路奔波,此刻又要面对兰梵和不知深浅的问行,千霓只觉从身到心全是疲惫。
“娘娘,不知我是否有幸抱一抱孩子。”问行上前一看,小孩身体看上去十分虚弱,比平常孩子小一圈,他知道冥殿训练女杀手的手段,千霓能怀上也多亏了兰溶月亲自医治。
只是如今抚州城的情况,城池迟早会被攻下。
此刻带着孩子前来投奔,怎么看都是一个最蠢的决定。
千霓抱着孩子的手紧了两分,侧身躲开问行的手,她心中清楚,问行有疑。
可怀中的这孩子只能是她生的。
“问行,你越界了。”千霓冷声中带点呵斥的语气。
两人的对话,兰梵蹙紧了眉。
“羽妃,将孩子给问行。”
千霓抬头,诧异的看向兰梵,疲倦的神色配上双眸含泪,看上去楚楚可怜,让人疼惜,微微咬唇,“陛下不信臣妾。”
“你一路奔波,满身风尘,定是累坏了......”兰梵看向千霓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千霓,他曾有过几分爱意,有些不忍,转口道,“将孩子给我吧。”说着,直接接过了千霓怀中的孩子。
与其说接过,不如说夺走。
千霓只觉怀中一空,心底深处一丝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跪下,“陛下,粼城失守,臣妾已无归处,除了抚州城,臣妾不知道能去哪里,孩子是臣妾和陛下的血脉,臣妾求陛下,保全孩子性命。”语落,千霓连连叩头。
心底一片凄凉,她心底清楚,在兰梵夺过孩子的那一刹那,他动了杀意。
他不再信她。
她有无比庆幸,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这个虚弱的小生命。
“哇哇......”如小猫般虚弱的哭声在兰梵怀中想起,兰梵不喜的蹙眉,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问行,“照看着。”
“是,陛下。”问行小心翼翼接过孩子,手轻轻拍打,哄着怀中这个脆弱的生命。
千霓依旧在不停的叩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陛下,臣妾求陛下让臣妾看看孩子。”
兰梵手捏住千霓的下颚,俯身与千霓四目相对,“你听见城外的战鼓声了吗?”
“听......”兰梵突然用力,疼痛让千霓感觉下颚骨差点就要碎掉,眼底多了一丝惊恐。
她心底清楚,苍月国攻城不易,抚州城四周埋下了黑火药,兰梵即便是败了也会拉着这一城的百姓陪葬。
“爱妃聪慧,眼下能来抚州城还真是让朕感动不已。”说着,手中的力道又打了几分,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屋子多了几分诡异和血腥。
“陛下...臣...妾...无处...可去...”忍着痛,下颚骨碎裂色声音让她头痛的快要晕过去,可剧烈的疼痛让她又无法晕过去。
“无处可去?”
“臣妾是殿主送给陛下的,臣妾早已背叛殿主,苍月,南曜都没有臣妾的生路,臣妾的生路只有陛下,臣妾带着孩子来找陛下,只求陛下为孩子安排一条生路,臣妾生死都和陛下一下。”一句话几乎一个字一个的见说出来,下颚骨碎裂,早已失去的原本的声音。
时而沙哑,时而尖锐,又十分不清晰的声音让兰梵眼底闪过嫌弃,用力松手顺便推开了千霓。
“爱妃不是说我们是一家人吗?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的,问行,将孩子给羽妃。”他抱过孩子,感受不到丝毫的血脉带来的喜悦,战鼓声中,小孩虚弱如小猫般的声音让他心底烦躁不已。
“是。”
问行看了一眼兰梵,又看了看趴在递上,强烈忍着疼痛伸颤抖双手的千霓,此刻,他以为这个孩子是千霓弄来哄骗兰梵的,不然怎么千霓一到,苍月国军队就准备攻城呢?
可此刻看着千霓的模样,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背叛殿主,你可后悔?”问行上前,将孩子放入千霓怀中,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问道。
“不悔。”
千霓看着怀中孩子,双眸中尽是温柔,只是疼痛让她的脸有些变形的狰狞。
问行深深的看了千霓一眼,试图从千霓身上找出些异样,结果一无所获。
“陛下,苍月国突然攻城,定是为楚世子而来。”问行走到兰梵更前,同时留意着千霓的一举一动。
千霓抱着孩子,背过身去,解开衣襟,似对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有兴趣,强忍疼痛照顾孩子。
“战鼓阵阵又如何,朕不行他们真敢攻城,吩咐人在城楼上搭个架子,明日把楚世子掉在城楼上,苍月国攻城,我们就一点一点的给御贤王送礼。”平淡的容颜上,狰狞又期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高明。”
说着,两人便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千霓和一个正在喝奶的奶娃娃。
两人的对话,千霓清楚,兰梵不信她。
看着怀中弱小的奶娃娃,千霓眉头皱成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