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报了你的救命之恩,我…..其实蛮讨厌宇智波……咳……不过,你是个不一样的宇智波……”
“英树大哥!”明宇猛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又是单调而熟悉的白色。
“明宇,你醒了!”
“红?”
耳旁传来夕日红惊喜的声音,明宇转头就看见了刚刚走进来的夕日红。
“我怎么回来木叶的?”明宇茫然问道。
“你的老师大蛇丸大人带你回来的啊!”夕日红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什么?”明宇一惊,急忙问道:“我昏迷了几天,现在是几号?”
听到日期,明宇才稍松口气,原来只是过了两天。
他还不放心,当场就脱下衣服来查看,甚至打开了写轮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终于确定全身没有少什么零件也没有多出什么咒印,这才放下心来。
他担心的是大蛇丸会图谋不轨,在他身上留下咒印,或者把自己拿去解剖。
不过听到日期和自己检查之后,他就放下心来了,除去昨天昏迷在医院的一天,短短一天,他是不可能对自己作什么的,更何况他还要赶路呢。
安心之后,他才求助似地望着夕日红,夕日红无奈地笑了笑,帮他重新缠上已经解开了的绷带。
“你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居然受这么重的伤?”夕日红疼惜地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一边小心翼翼缠上绑带。
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听说,这次任务你有两个同伴死了。”
明宇嘴角扯了扯,伊藤英树临死前的一幕又浮现眼前,他沉重地点点头。
“你的写轮眼……就是因此而开的吧?”
明宇望向窗外,缓缓道:“我宁愿永远也不开这一双眼睛。”
以前他从来也无法想象,一个人——哪怕半月前还素未相识从无交集——的死,会使他如此耿耿于怀,使他只要转念想到,心头都有如同大山般沉重。
夕日红帮他把绑带缠好,她似乎也知道明宇心情不佳,并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
明宇躺在床上,静静回想着这一次执行任务的前后始末,救人、助人、杀人、同伴被杀……他的思想有些动摇:忍者真的有那么高尚吗?他们也不过是和那些难民、武士一样,只是为了一些yù_wàng而彼此厮杀而已,既然如此,自己还有必要改变、还能改变这个世界吗?
只要有人心的黑暗,有各种yù_wàng和目的——无论是正当还不不正当,人类就会始终在自相残杀。
纵观人类的历史,无非是一部争斗史,一开始与野兽斗,与天地斗,最后战胜了野兽与自然,开始与自己的同类斗。
他心中念头纷呈,想找个人吐诉,他望了望夕日红,接触到她温柔而担心的眼神,忽然心头一热,抛开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把她搂过来,叫她伏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给她讲执行任务这半个月来的各种见闻。
他避重就轻,主要选择那些令人高兴和惊奇的事,关于战斗往往轻描淡写一语带过,饶是如此,也让夕日红大开眼界。
尽管她成为下忍比明宇还早了半年多,但平时所执行的任务大多是低级任务,很少出国门。
明宇望着她的笑脸,心头也渐渐温暖起来,他们有说有笑,仿佛回到两三年前住院的那些日子。
两人谈话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明宇抬头一看,原来宇智波富岳。
夕日红站起来接过富岳手里的水果和花朵,她知道两人要谈话,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借口出了病房。
“富岳老师。”明宇叫道。
富岳点点头,坐在床边,说道:“跟我说说这几天的事吧,究竟是什么人,能把你重创至此?”
明宇把当天的情景简略说了一遍。
“不错,很好,你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竟然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开眼了,果然不愧是我们宇智波百年一遇的天才。”富岳笑道。
看着他的笑容,明宇心里一股无名怒火窜起,他感到一种生命被漠视的难堪,感到自己的坚持被蔑笑、尊严被践踏的愤怒。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当初鼬面对他父亲时的复杂感情。
但他毕竟不是鼬,他有着更成熟的灵魂,他能理解富岳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的怒火不是对富岳发的,而是出于对所有这一类忽视了生命的可贵之人而发。
甚至也是对自己发的。
富岳走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高兴吗?”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他望向窗边,不知什么时候,大蛇丸已倚坐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夕阳,初冬的夕日罗辉在他惨白的脸上涂染了一层朦胧的青红色。
他没有回答,而是淡淡说道:“谢谢老师的救命之恩。”
他的语气很值得玩味,似乎有讥讽,似乎有怨怒……
其实他自己心中对大蛇丸的感觉也很复杂,现在想来,大蛇丸一切的战术安排都似乎是有预谋的有特殊目的。他隐隐觉得大蛇丸是有意迟到的,就是为了考验自己,看看自己在绝境中激发出来的能量——也可以说是为了检查自己的器量。
为了这个,他不惜牺牲两个同村的忍者,也许在他心中,那些忍者只不过是他的工具。
但他又不能不感谢他,确实是他及时赶到,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没事就好,先休息一个礼拜。”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