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宇坐在宇智波斑的雕像上,一袭白衣随风猎猎作响。
他脚下的这两个人,是屹立在当时忍界最巅峰的两个人,忍界有史以来的最强者,傲视前代,俯视后世,与其他忍者根本不在同一层面。
如果他们只生其一,那么说不定早已经君临天下了。
可他们是六道之子因陀罗和阿修罗转世,生生世世宿命纠缠,你死我活,就像基因螺旋上的两条基因链,谁也不放过谁。
明宇轻声嗟叹,正如这好山好水沦为二人的陪衬一般,忍界的历史,何尝不是由这两人主导的争斗史、血腥史?偌大的忍界,无数忍者,无数生命,都沦为他们战斗的牺牲品。
这未免太残酷了!
“就让我来亲手解开你们宿命的锁链!就用我的双手,为忍界无休止的战争划上一个休止符吧!”明宇低声喃喃道。
这就是他远程而来,选择终焉之谷的缘故。他要在两人的肩膀上完成突破,更要凌驾于他们之上,替他们结束这纷争的宿命。
这也曾是他们的愿望,甚至也是至今仍潜伏在某处苟延残喘的宇智波斑孜孜以求的东西,不是吗?
从穿越初始的兴奋感逐渐消褪后,明宇一直在寻找自己生活的意义,定义自己的梦想,或者说,寻找自己的使命。
没错,一种使命感一直深伏于明宇的心中,随着实力越强,这种使命感就越强烈。
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不枉上天对自己的厚赐。
一开始,他只是想拯救宇智波,只是想挽救一些悲剧人物,可是阅历越高,感触渐深,实力日渐增强,他的眼界视野也日益拓宽。
从家庭到一族,从一族到村子,从村子到整个忍界。
如今,在即将踏上忍界巅峰的时候,他将视线扩大到忍界整个浩瀚漫长的历史。
就算小时候觉得星球杯和油条是世界最美味的食物,长大了又觉得超市里的德芙和披萨最好吃,成年之后回过来看,当年日思夜想孜孜不倦的这些玩意,只是微不足道的垃圾食物。
“大概这就是……成长吧?”
明宇站了起来,极目远眺,视野的尽头是水天一线,模模糊糊,若有若无。
“总有一天,我会追溯到源头,看清源头背后的阴影!”
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的背后是黑绝和六道,六道和黑绝之上是大筒木辉夜,那么大筒木辉夜的背后是什么呢?
大筒木桃式和大筒木金式的背后又是什么呢?他们那遥远的故乡究竟在哪里?
以前明宇从来不会考虑到这些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实力卑微,多思也无益,只是徒增惶恐,可是当实力到了之后,这突破的紧要关头,他心潮澎湃,思绪繁杂,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
明宇复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摈除杂念,凝神守一。
渐渐地,纷呈于脑海中的繁杂思绪消失殆尽,激荡在他心胸的那股滂湃之气缓缓平复,明宇张开了眼睛。
他第三次站起来,走到雕像边,望着下方的浩瀚烟波,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足尖离地,浑身毫无着力,就这样轻飘飘地坠下雕像,以自由落体运动,坠入湖中。
“砰”的一声,水波荡起,明宇如鱼跃归海,身影消失在湖里。
湖面灿烂的金光仿佛经过了一层镜子的过滤,在水中摇曳出模糊的光带,像看哈哈镜似的,而到湖底时,也剩下星星点点的粼粼金光,如同水里的游鱼。
湖底的青草绿藻,则像翩然起舞的仙女的衣袖,招摇不定。
而明宇,双脚趺坐,两手虚合,任由周遭荇草缭绕,水波荡漾,如磐石般寂然不动。
在他的体内,全身的查克拉正化作熊熊烈火,炼化着那枚已经几无完肤的符箓。
符箓支离破碎,几乎已经四分五裂,全凭一股冥冥的无形力量维系,巨大的裂缝散发出强烈的白光,一股又一股的自然能量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挤入裂缝之中。
自然能量越多,白光则越盛。
查克拉熊熊燃烧着,疯狂地舔舐着符箓,不遗一丝空隙。
在查克拉的炼化下,维系符箓的那股无形力量越来越弱,符箓的裂缝越来越大。
时间逐渐过去,在某一刻,仿佛一根紧绷的弦忽然断了,一声“嘣”的异响,明宇全身似乎都跟着颤栗了一下。
黑色的符箓,顷刻之间,土崩瓦解,消散无存。
剥去了外壳,露出了种子,一股无比强烈、晶莹灿烂的白光,点燃了整个世界。
符箓破碎、白光显现的刹那,一股无形的波动,仿佛在瞬间席卷了这片世界。
刹那间,巍峨的青山,浩渺的湖泊,奔腾的大河,苍莽的森林,乃至路上的石子,淤泥里的黄叶,枯枝,都似乎发出响应的声音。
肉眼可见的自然查克拉,如同一条条蓝色的水袖,从四面八方涌向湖底。
至于湖中无以计数的“精灵”,当然透不过这一劫,如果此时日向一族的人用白眼观看,就会发现这片看似静影沉璧波澜不兴的湖泊,已经成了一团沸水。
这山川湖泊涌来的查克拉,尽数涌入明宇的体内,牢牢包围住那粒几可以日月争辉的白光。
查克拉之浓郁,整个空间已经没有了一丝空隙之地,而外面的查克拉依然在鱼贯而入。
如果再不想办法转化这些查克拉,这片空间就会被挤爆。
一旦挤爆,后果可想而知。
考验他的时候,终于到了。
明宇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