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眉头微皱,虽然她与钱谦益没什么男女之情,可对钱谦益的才学还算欣赏,也认为他身上除了一些瑕疵还算是治国之士,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牢里。
同时,她心里一直有个期盼,那就是进京去碰碰运气,或许还能再次见到那个人——虽然她一直都希望那个人会来秦淮河上找她。
到了这里,柳如是大致也明白顾横波的目的了,目光冷静的道“你想要诓我去京城?目的是什么?”
顾横波脸上尴尬的笑着,道:“妹妹说笑了,我怎么会诓你去京城,就算我今天不带你来,难不成你就不去了吗?”顾横波说着,心里却大是痛快,仿佛报了什么大仇一般。
柳如是眉头微蹙,顾横波说的有道理,依照她的性子,肯定还是会走一趟。
她心里默默掂量一番,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诡计,最好就这一次,龚家已经不要你,要是再被赶出秦淮河,你就只有等死了。车夫,走吧,回去。”
顾横波听着柳如是的话,眼神里大恨,心里刚才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恨!
柳如是没有理会她,心思已经飘往京城。
她这一年没有少打听那位‘朱慕宇’,可怎么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并且皇帝向来神秘,一般人根本刺探不出什么,何况她还远在南直隶。并且她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外界一直传闻当今皇帝不爱红妆爱男装,若是朱慕宇是皇帝的面首,那该如何?
可依照‘朱兄’的风华,品性似乎又不是那种人。
柳如是这一刻心里前所未有的焦躁,煎熬,恨不能立刻飞奔到京城。
在柳如是心乱如麻的时候,江.苏巡抚方孔炤,左参政许杰,右参政冯江峰,应天府知府施邦曜等七八个人聚集在一起,正商讨着内阁的这几道命令。
冯江峰为人刚直,性情也有些烈,看着方孔炤等人沉声道:“大人,依照下官所说,早就该整治了。即便没有钱谦益出来挑衅朝廷,秦淮河两岸也是乌烟瘴气,整日里醉生梦死不说,抨击朝廷,辱骂皇上,我等诸位也都未曾幸免……下官提议,借此机会,不如我们就雷厉风行一次,彻底对南直隶,不,江.苏的风气整肃一番,狠狠立一次威,杀一杀他们的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