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忠等人都低着头,心里警惕万分。
眼前的皇帝是一个无从去揣度的人,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是灭顶之灾。
皇帝这句话到底有没有其他意思,是要圈禁他们在京城,还是真的放心用他们?
李思忠心里飞过数个念头,抬手道:“臣等听皇上吩咐。”
朱栩嗯了声,道:“那就好,你们回去之后不要懈怠,常去京西大营走走,学习一下新的兵法韬略,朕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遵旨。”这群人都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刘时敏从外面走进来,在朱栩耳边低声道“皇上,毕大人,孙阁老在御书房求见。”
朱栩点头,站起来看向老太妃道:“太妃,劳烦您老多坐会儿。”
刘太妃看到李思忠等人似乎很高兴,摆手道:“皇上去吧,这里有我。”
朱栩又对李解语笑了笑,快步离开了云台。
他这也算是故意对李思忠等人的‘怠慢’,平复朝廷内部的不满情绪。
李思忠等人内心不安,担心皇帝亦或者大明朝廷秋后算账。
好在刘老太妃与李解语在,李思忠心底稍稍宽慰,不至于恐惧。
朱栩来到景阳宫,曹化淳就急匆匆跑出来,递过一张纸条,急声道:“皇上,李精白等人都被杀了,李岩不知所踪。”
朱栩脸色微变,接过纸条看了眼,这是锦衣卫的急奏,内容并不多,不能从里面看出详细。
他神色凝重,进了御书房,不等孙承宗,毕自严行礼,直接就道:“李精白等人全都被杀了。”
毕自严与孙承宗都是神色大惊,大明这么多年以来,嫌少有巡抚被杀,尤其还在皇帝亲政,辽东大胜的大口,只怕不止皇帝,天下百官都不会轻易罢休了!
毕自严知道皇帝在正在盛怒之时,当即抢时间的道:“皇上,关于陕.西等西南六省的应对之策,臣等已整理好,还请皇上过目。”
曹化淳连忙接过来,递给朱栩。
朱栩坐在龙椅上,神色带着一抹阴沉。
陕.西是朝廷关注的重点,倾注的心血也最多,可巡抚就这么轻易的被掳走,然后堂而皇之的杀害,这不是挑衅,简直就是在向朝廷,向他这个皇帝宣战!
他翻了一眼,毕自严等人将他的提议进行了修改,变的‘更合理’。
朱栩心底冷笑一声,他还是对西南太过优容,朝廷也过于宽厚了,看着两人沉声道“这件事朕会让锦衣卫查明,就按你们说的办吧,朕会命内阁颁发诏书。还有,确定好群臣进京日期,四月初,朕要出京,南下!”
孙承宗与毕自严都感觉到了皇帝的愤怒,可还是得劝解,孙承宗道:“皇上若是出宫南下,影响巨大,靡费甚众,臣请皇上三思。”
毕自严道:“皇上,京城之内不能没有皇上坐镇,江南可以派钦差巡视即可。”
朱栩挥手,决然道:“朕意已决,不必再劝。命李邦华火速入陕,严厉整肃,西南不能再出乱子了!”
孙承宗与毕自严心头沉重,皇帝出宫不是小事情,虽然是去江南,也让他们心生忧虑,他们更担心皇帝此行还有别的目的!
不过,今天显然不是询问皇帝的好时机,只得抬手道“遵旨。”
朱栩坐在龙椅上,深吸一口气,目光闪动。李精白这件事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也难说会给西南带来什么变数。
曹化淳却知道,皇帝这个时候迫不及待的南下,很可能也是想尽快去陕.西。
“走,去礼部。”朱栩忽然站起来道。
曹化淳一愣,连忙应声,前去安排。
一身便装的朱栩,带着曹变蛟,曹化淳出了宫就向礼部走去。
袁可立刚刚接手礼部,有太多事情需要熟悉,去做,现在正在查看关于朝报的一切讯息。
温体仁站在袁可立边上,脸上都是与有荣焉的表情,笑道“大人,这朝报对礼部,对朝廷越来越重要,皇上也很重视,下官从未懈怠分毫。”
袁可立静静的看着,不时点头,道:“不错,前些日子皇上曾找我聊过此事,曾言‘党争祸国,欲除党争,先明之祸’,这朝报,就是‘明之祸’的利器!”
现在大明上下谁不知道皇帝厌恶朋党,温体仁自然的附和道:“大人所说甚是,此利器,非握在朝廷之手不可!前些日子有人散发‘小报’,礼部就曾力主严惩。”
袁可立看了眼温体仁,他对这个人不太喜欢,太过圆滑,不过倒是也颇有能力,对他的话也赞同,道:“不错,对于报纸一定要严格控制,不允许任何人散发不利于朝廷,不利于皇上的言论,任何居心叵测之人都需严惩!”
“尚书大人,皇上来了,正在前厅喝茶!”礼部主事急匆匆的跑过进来,急声说道。
袁可立与温体仁脸色都微变,慌忙放下手里的报纸,急匆匆赶往前厅。
“臣等参见皇上!”袁可立,温体仁,钱谦益都来了,心里都很是紧张。
朱栩坐在那,看着三人笑了笑,道:“不必紧张,朕是来找袁大人商量点事情。”
温体仁,钱谦益眼神都是一松,识趣的抬手道:“臣告退。”
朱栩颌首,站起来看着袁可立道:“袁卿,跟朕说说水师合并的事情。”
虽然袁可立就任礼部尚书,可北方水师一直在他手下,推动南北合并也一直是他在操持。
袁可立对这件事算是一清二楚,当即抬着手道:“回皇上,目前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