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明军怒吼,这里的兵马,多数都是大/同几镇的老兵裁减后的精锐,每一个都有杀气,悍不畏死。
骑兵对上步卒,本身就有着绝对的优势,尤其是不顾一切逃命的时候,哪怕是步卒远超骑兵,已然阻拦不了!
阿敏很快就冲出了刘化的防御,打马飞奔,拼命的向着遵/义方向逃去,过了遵/义就是金/山岭,他们就安全了!
“走!”
阿敏大吼,心里万分压抑,只能拼命的抽身下的马,奋力狂奔。
果盖耷拉着一只胳膊,咬牙紧紧跟在阿敏身后,什么也不管,只有拉紧麻绳,死死的跟住他的阿玛。
“不要追了,杀!”
刘化的大军合拢,将防御工事彻底的包围起来,奋力向前,要将截住的金兵全数杀光。
被围困在工事内的金兵,毫无骑兵优势,只能被砍下马,无数长枪,刀兵加身。
偌大的工事内,俨然成了绞肉机!
阿敏逃出去了,飞奔着,不管不顾,一心直奔金/山岭。
远远的他能看到遵/义城,心里一松,这里的明军已经被他杀的差不多,没有威胁,只要过了这里,金/山岭就不远了,他要得救了!
阿敏丝毫不敢放松,转头看去,本来两万的精锐大军,跟在他身后的,稀稀拉拉的居然一千人都不到!
他双眼登时通红,无边的杀意涌出,他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会重来,一定要杀光南蛮子,以报今天的大恨!
突然间,果盖神色大惊,向阿敏急声道“阿玛,快看!”
阿敏回头一看,脸色骤变,只见铁蹄滚滚,上万的骑兵呼啸着向他们冲来!
现在别说上万的骑兵,哪怕三千步兵都足以将他们留下!
果盖眼神慌乱,若是步兵,他们还能依靠骑兵速度绕过去,可骑兵,他们怎么办?
“阿玛,现在该怎么办?”果盖都感觉到他的话音在颤抖,他是真害怕了。
阿敏也浑身冰冷,若是不怕死,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干出逃跑的事,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帮残兵,面对上万的明朝精锐骑兵,能怎么办?
战肯定不行,逃跑也肯定不行,不能战,不能跑,还能怎么办?
阿敏,果盖父子两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闪过惊悸之色,同时想到了一个词:投降!
这对他们战无不胜的大金骑兵来说,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阿敏还是金国的二贝勒,实际上的大汗!
地面剧烈颤动,马蹄如雷,明军喊杀声已经充斥在耳。
阿敏脸色变了又变,眉头拧了又拧,还是做不了决定。
果盖心里分外着急,他不想死,尤其还在他的阿玛就要作大汗的时候,语气急切的道“阿玛,快想办法,南蛮子就要来了!”
阿敏狠狠的咬牙,转头又看了身后的一帮残兵,连翻战败,拼死逃命,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战力了。
脸庞狠狠抽搐,阿敏翻身下马,抽出一根绳子,道:“将我反绑!”
果盖不怒反喜,跳下马,一边绑着阿敏,一边快速道:“阿玛放心,多尔衮一定会赎我们回去的,南蛮子无非要一些金银,到时候,你还是的大金大汗!”
阿敏除了不想死,心里也打这个主意,闻言也没有说话,命令身后残兵也学着。
有些人不太愿意,可阿敏贝勒都降了,只得跟着。
阿敏找了一个熟悉汉语的,命他走在最前面,一群人都反绑双手,向前走了几十步,以示投降。
满桂大军滚滚而来,满含杀气。
满桂在辽东没有少受金人的气,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自然是想要狠狠的痛杀一番。
可还没到近前,望远镜里就看到阿敏绑着双手,远远的望着他。
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再细看,又恍然,随后停了下来,心里挣扎起来。
按理说,敌人投降了,就应该有投降的待遇,何况阿敏的身份还不一般,不能随意杀了。可建奴屠戮汉人太多,满桂不想放过他。
他身边的亲兵见大军停下,疑惑不解的道:“大人,怎么停下来了?皇上可是说了,要这次进长城所有建奴的人头!”
满桂双眼一睁,大喜道:“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
这回轮到亲兵楞了,这是皇上的旨意,您当真,确定没有听?也只是肚子里腹诽一句,还是恭敬道:“是!”
满桂神情大震,猛然挥刀,道:“传皇上旨意,杀光建奴,随我杀!”
本来停下来的满桂一万五骑兵,轰然爆发,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席卷南下,向阿敏的一千残兵杀去。
阿敏看到满桂的大军停下来,心里暗松,想来是南蛮子接受他的投降了。
待看到那明朝骑兵毫无顾忌的冲杀过来,脸色大变,慌忙道:“南蛮子不受我们投降,快上马!”
哪里还来得及,即便来得及,这一千残兵也不是满桂的对手。
战事不足一刻钟,一千金兵全数被杀,阿敏的人头也挂在了满桂的腰间。
几乎在同时,刘化也将工事内残留的金兵悉数杀光,正在整理战场,清点战果。
战场上的情况,飞快都传递到秦良玉耳边,也落入了宫里朱栩的耳内。
明朝上下都是长松一口气,尽管为了这两万金兵费了大力气,可总算也解决了。
在长城的另一边,多尔衮与济尔哈朗都没有动,就一直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