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盛夏,刘府外面的榕树之下,刘员外坐在树荫之下,眼睛不住的往街道尽头看去,一脸的焦急,似乎是在等什么。
“老爷,这外面多热啊,您先进屋吹会冰,小的在这看着。”管家刘二擦了擦脸上淌下的汗,一边给刘员外扇扇子,一边开口道。
“住嘴!你要是嫌热你就自己进去,莫要在我耳边聒噪!”刘员外躁怒道。
刘二被骂,知道刘员外此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就识趣的不再开口,只是心中却起了狐疑。
他伺候刘家二十多年,这个刘员外更是个极爱享受的人,莫说这三伏天在外面坐着了,就算是冰块送到身前,冰镇的鲜香瓜果在旁,都嘴里嚷嚷“热的受不了”的人,此时竟然顶着大太阳,在这晒了一中午,这实在是不正常。
除非,这刘员外所等的,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只是在这镇阳城里,刘员外富的可以说一手遮天,还有谁能让他在外等着?
正想着,忽然刘员外眼光一亮,从石凳上站起,惊讶道,“来了?”
刘二一听,顺着刘员外的方向看去,随即,只见一身着青色衣衫的青年从街道旁走了过来。
虽然外面烈阳高照,可是这名青年却一身飘逸,足不点地,而且面容恬淡宁和,看上去让人颇为舒服。
而更让刘二惊讶的,是明明前一眼那青年还与他们隔着一条街,可是眨眼的功夫,那青年竟然就轻飘飘的站在他们眼前。
“是我花了眼吗?”刘二吓了一挑,连忙揉揉眼。
“请问刘子峰可是这家的公子?”那青年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是是是,刘子峰是我儿子,我是他爹。”刘员外不住的弯腰点头,说话也有些啰嗦起来。
看着刘员外对那青年卑躬屈膝的样子,刘二几乎惊得掉了下巴。
“那就对了。在下赵安,前来治疗刘公子,请问刘公子如今可在府中?”那青年一边微笑开口,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给刘员外。
接过令牌,那刘员外更是不住的点头哈腰,犹如看见了皇帝一般,将赵安请进了刘府。
“真是怪了,这赵安是谁啊,怎么老爷这么重视。”刘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员外,跟着一起进了刘府。
“赵……赵神医,您旅途劳顿,我早早地为您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又在镇中最大的酒馆叫好了酒菜,准备为您接风。”
这位青年自然就是在云海宗中,领了师门任务下山的赵安。
刚一进入刘府,刘员外就极为殷勤的开口,面上带着一丝紧张,生怕一个伺候不周到,惹得眼前这人不高兴。
刘二听在耳中,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然是府上新请来的大夫。
“这大夫这么年轻,随身连个药箱都没有,能行吗?”
刘二再次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赵安,心中生起一丝狐疑。之前家里大公子突生病症,嗜睡不醒,家里不知道请来了多少神医,可却没有任何一个大夫打扮如此简单。夜天子
可刘二心中虽然狐疑,可是自家老爷如此重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听得刘员外一句接着一句的喋喋不休,赵安听得有些无奈,开口道,“不牢员外费心,赵某此次只为治病而来,其他的俗事先暂且放下一边好了。”
刘员外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大喜之色。
他原本还担心对方仗着身份,会有刁难之事,却没有想到赵安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给自己的儿子看病,当下忙不迭的在前方引路,
“神医,小儿现在就在屋中,我这便领神医过去。”
赵安轻轻点头,刚走了两步忽然身形一顿,对刘员外道,“我行医之时不愿旁人在场,无关人员便停留在此好了。”
刘员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刘二低声道,“你去将酒菜准备好,再去将客房好生看一遍,切莫有任何失礼和不妥之处,之前安排的丫鬟你也再去看一遍。”
刘二听到这,更是觉得心中怀疑,想来吝啬的刘员外竟然如此大方,眼前这年轻人到底是哪家的神医,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老爷。”
刘二顺从的开口,临走前再次瞥了一眼赵安,心中念头一动,转身走向大夫人的房间处。
跟随着刘员外的的脚步,赵安行走在刘府之中,心中啧啧感叹。
刘府祖上荫泽深厚,对于子孙的管教也颇为重视,虽然几代以来没有什么能力出众之人,却也守得住这份祖业,日子过得极为殷实。
这宅子更是修建的精美绝伦,勾阑装饰极为精致,尤其是那碧水湖中的一池莲花都嫩嫩的绽放,叫人看上去颇为赏心悦目,这叫见惯了山河的赵安不觉得有些新奇。
饶过三处回廊,赵安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原本幽窄的狭长小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处宽敞的院落,碧湖粉藕,莲开蝶舞,旁边的一处小亭石台之上,摆放了一架古琴,旁边香炉犹自被点燃,显然是等待主人醒来之后再去抚弄。
湖水旁是一处雅间,在琅琊的阁栏上还摆放着一本被风吹乱的书册,一看便是个书香公子所居的地方。
只是……
赵安望着面前的一间屋子,眉头轻轻皱起。
刚刚他神识一扫之下,发现整处院子虽然雅致,可是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黑气。这黑气凡人肉眼凡胎无法看清,可却难逃他神识。
而整处院子之中,唯有那间屋子黑气最重。
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