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系四周草木极多,无数石壁小路穿插在宗门之内,通往不同的地方。
而此时的一条极为僻静的小路上,一名身着青衣的少年快速的在小路上奔跑,一边奔跑一边不时望向身后,脸上露出一丝机警和怀疑。
此时方圆五里皆被他的神识所覆盖,四周处了风吹动草木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声响。可是少年目中仍然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丝毫不敢停留,拼尽全力的奔跑。
这人,正是赵安。
自从刚刚从广场上离开之后,赵安就一直觉得身后一股极为危险的力量在追赶自己,尽管他一路上放出神识查探,可是却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赵安更是半分不敢松懈,对危险天生的本能告诉他,除非是他的感觉有误,否则就是来人的修为远远高过他,他的神识在那人面前根本一点作用没有。
甚至在一瞬间,赵安感觉自己好似成为了猎物,只等到自己跑到筋疲力尽,无路可走的时候,身后那人便会鬼魅一般出现,结果了自己性命。
咬咬牙,赵安目光闪过一丝寒芒,停下脚下的步伐,站在原地,双目扫过四周,沉声道,
“不知哪位师兄一路相随,还请现身一见。”
哗哗哗……
周围一片寂静,回答他的只有风声穿过叶片的沙沙声。
赵安站在原地,尽管四处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内心的危机感却越来越强,仿佛自己正被一头巨兽盯住一般。
三息的时间瞬间而过,赵安目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毫不迟疑的身子急速倒退,没有半点停留快速离去。
“看来是被人盯上了。”赵安疾驰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面上带着一丝杀意。
他的直觉从来不会错,刚刚的一瞬间,他将自己的神识扩张到极致,尽管微弱,但是他仍是感觉到了一丝极为强大而危险的力量在盯着自己,一路上的危机感在那一刻浓烈到极致。
“想杀我,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赵安目中明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三梵剑自到我手上,就从未饮血,今日就拿你祭剑!”
青枝舒展在半空,柔嫩的枝叶上,一只刚刚蜕皮的蝉虫轻轻舒展着轻薄的蝉翼,优雅的落在了一片嫩叶上,发出悦耳而轻吟的鸣声,似在求情于另一只蝉虫。
忽然,两根手指蓦地从半空之中探出,铁钳一般的掐住了那条蝉虫的身体,下一刻,大嘴一张,活泼的蝉虫丧生在咀嚼的牙齿之中,在发不出一丝声音,顷刻间被人咽进肚中。
从蝉虫被抓到丧命,不过眨眼的速度。
蝉虫一物极为胆小,因此对四周的环境颇为敏感,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展翅逃离,可是那只蝉虫甚至连飞走的反应都没有,就瞬间丧命。
伸出手指擦去嘴角流出的汁液,大汉的双眼带着兴奋,手中巨斧微微颤抖,盯着赵安离去的身影,眼中杀意更浓。
一路之上,赵安三次停下脚步,三次开口询问,每次不过三息的功夫,他便马上转身撤离,绝不耽误片刻。
终于,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前方的路越来越暗,高耸入天的树木在半空中遮蔽了阳光,四周静悄悄的,小径上的青苔完好无损,显然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也就在此时,赵安停住了脚步。
“阁下以为这地方如何?”赵安缓缓抽出三梵剑,双目布满血丝,冲着草丛中走出的巨大黑影道。
“逃…为什么不逃了……”沙哑的声音如同刮磨沙子的铁盘,听在耳中无比的刺耳,直教人起鸡皮疙瘩,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脖子和胳膊都挠挠才舒服。
借着微弱的光芒,赵安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身高足足有两米,体格魁梧,青色的道袍随意的披在身上,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在他的脸上更是有一道从眉头到下颚的刀疤,几乎将半边脸都砍断一把,颇为骇人。
而让赵安真正凝目的,是那大汗手中的巨斧。
那巨斧足足有上百斤,斧身是精钢所制,仞身上反射着寒光,从上面传来了浓厚的杀气和血腥之气。
这人名叫马全祥,是青云系凝气三层的弟子,在入宗之前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山中狩猎师,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山中猎杀凶猛狡猾的凶兽,一次捕猎之中,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名云海宗的长老,便将他带入了宗门,成为了青云系的弟子。
刚来到云海宗的时候,由于无法自如出宗狩猎,他整个人几乎发狂,可是在一次发放玉石时遭到他人追杀抢夺,他被逼无奈,只能起身反抗,最终在他丰富的狩猎经验之下,他杀了那个人,保住了玉石。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次之后,竟然放出了马全祥心中的恶魔,他彻底爱上了追杀人的感觉,因此每次的发放玉石之日,他都会选定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甚至与自己所差无几的弟子,暗中追随,享受捕猎追杀的乐趣。
青云系弟子本就极多,而每个人又各自修炼,朋友极少,就算有人失踪,也鲜少会有人察觉,就这样,马全祥在这样的狩猎之中,积攒了不少的玉石和好东西,自己的修为也是日益精深。
刚刚在广场的时候,他盯上的本来是赵安身旁的一个人,可是在赵安展露了他的身法之后,他就被赵安的速度和反应所吸引,将目标放在了赵安身上。
赵安的速度并不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刻他都能化险为夷,堪堪避过他的攻击,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