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聪靠着书案在冰冷的石地上坐了一夜,直到早上来扫院子的学生的交谈声把他惊醒。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哪来的一地桃花瓣?”
“这树看上去还是死气沉沉的。难道是也跟人一样死之前来个回光返照?”
柴世聪顾不得已经坐麻了的腿,扶着墙壁走到院中,看着那树下满地的桃花瓣,树枝上却空空如也,连个花骨朵都没有留下。好像这一地的花瓣是有人故意撒在树下似的。也只有柴世聪知道,昨晚这濒死的老桃树真的开过——和那诡异的身影一道出现一道凋零飘散。
学生回头看到了,柴世聪连忙给他行礼,“院长。”
柴世聪双眼发愣,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回过些神来,“备轿。今日我的都一切事情都推掉。”
两个学生对视一眼,不明白院长这是怎么了,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低着头,“是。”
轿子走到书院门口,柴世聪又折了回来,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那棵急速枯萎的桃树,愈发的想不明白。
郭府里。
闹了一夜的慕容泠风和云漠刚睡下,一只白蝴蝶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在慕容泠风的脑顶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小公子下意识地动了下手指,然而白蝴蝶并没有像平常的蝴蝶那样,惊得飞起来,而是紧紧地扒着她的手指,随着她上下晃动着。小公子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瞅了眼,“小白,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蝴蝶扇扇翅膀,到了她的耳边。慕容泠风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药下得还不够猛,今天晚上接着吓唬他去!小白,回去盯着,柴世聪有任何行动都要回来禀报。记得你们是去盯梢完成任务的,别总是和小黑打情骂俏,家里的毛毛虫可都已经一箩筐了!”
白蝴蝶用小触角踩踩慕容泠风的头发,赌气飞走了。
慕容泠风回过头来,正看到云漠睁着眼睛盯着她。慕容泠风摸摸鼻子,“那什么,我养的宠物。”
“还有吗?”云漠问道。
“都说了家里还有一箩筐呢。”慕容泠风嘟着嘴答道。
“那不是毛毛虫吗?”
慕容泠风翻白眼,“有个两三个月不就破茧成蝶了。”
云漠点头,“给我来两只,这玩意刺探敌情、军务什么的太方便了。”
慕容泠风怀疑地瞧他,“你能听懂它们说话吗?能指挥它们干活吗?”
“不还有你了吗?我买一组情报队,还不送我个领队?”云漠调侃道。
慕容泠风不干了,“凭什么小爷是送的啊!”
“那我要个领队,你送我一支刺探小分队呗。”云漠依着她的脾气,换了种说法。
慕容泠风还是觉得这买卖不对,“不是,你拿什么买啊?”
“圣王九骑啊。”云漠挑眉,“兵符不是都给你了吗?现在你才是圣王九骑最高指挥者,所以也不算是我买的,就当是你给自己的家将添点装备呗。”
小公子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什么时候所向披靡的圣王九骑成了她家的家将了?“你不说那是给我当镇纸用的吗?”
“那你也不能否定它存在的价值啊。”云漠忽悠她,“就算真的用来压纸了,它也还是个能调动十万兵马的兵符啊。”
慕容泠风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又让人给算计了?“那我不要了,你还是收回去吧。”说着小公子就要起身去给他找兵符。
云漠按住她的胳膊,一翻身将人压在了底下,单手撑着头,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唇边隐约露出一抹魅惑的坏笑,“那可不成,一经出售不退不换。更何况你都拆了封了,就这么丢了你好意思吗?”
“我什么时候拆了封了?”慕容泠风气急,那兵符她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放着,生怕有什么闪失,酿成大祸。
云漠拉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放在胸口上,“你说元帅都让你收归己有,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一颗心更是丢在你身上,找都找不回来,这还不叫拆了封了?”
慕容泠风红着脸推推他,“不正经!”
“这屋里就咱们俩人,我正经给谁看?嗯?我的小王妃。”云漠低头咬了下慕容泠风的耳垂,嘴唇顺着她的颈线往下滑。
小公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想都没想抬脚便将云漠踹下了床!“你自己一个人不正经去吧!小爷要睡觉了!再打扰我一辈子不理你!”
王爷撑着床板站起来直叹气,你说平常闲人太多经常被打扰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小家伙还这么不解风情。云漠瞧了眼她那红红的耳朵,可能不是不解风情吧,“害什么羞啊,早晚的事嘛。”
慕容泠风也不理他,佯装睡着了。
云漠无奈,只能重新爬上床,胳膊一伸,又把人揽入了怀里。小公子顿时身子一僵。云漠拍拍她的手,“行了行了,你不肯,本王还能用强的不成?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
“不是不肯。”慕容泠风别扭了半天,含含糊糊嘟囔了一句,“我还没准备好……”
云漠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本王答应等你了,就一定会等到你点头答应的那一天。只是,别让我等太久,等久了我就该走心思使阴招喽。”
慕容泠风转过身来,瞧了他半晌,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下,“安慰你的。”
云漠砸吧砸吧嘴,“小坏蛋,你诚心的是吧?”
慕容泠风咯咯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