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金宝缓了缓,说道:“她只是说要你注意形象,要知道这关系到咱们卫府。你事事为你娘考虑,怎么也不替我娘考虑考虑。”
王玉麟总觉得卫金宝只向着他娘,一口气难平的说道:“反正在你眼里,你娘做什么都对,是吧?”
听到这话,卫金宝却是毫不犹豫的答道:“不错!我娘如果没有分寸做事糊涂,就没有今天的将军府,更没有今天的卫金宝。”
没想到,他现在会如此笃定的站在卫夫人那边,王玉麟有些失望的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她真的做了错事,你怎么办?”
卫金宝觉得王玉麟简直难以理喻,那里有那这样的事情来威胁自己的,至少话说得要含蓄些,好让人能够接受才好,再次更正她道:“你以后最好不要再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娘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亏我还一直在她面前替你说好话!”
“好!你清楚!”王玉麟双眼一瞪,转身就走。
“这个女人!”卫金宝颇感无奈,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在说什么也无意,不如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再说。
王玉麟心情很不好,相当的不好。换作任何一个人,娘亲失踪了,被不明来历的人带走了,都会心情不好的。
她就这么带着不好的心情,从卫府出来,却不料,她一出门,便看到卫府的人正在四处张贴王氏的画像。
她仔细的上下端详了一下画像,顿时觉得画得非常相像。而且还贴得那么多,看样子,卫金宝的确是在用心找人的。
王玉麟心中不禁微微一甜,将其中一张画像扯下来揣进怀中备用。
王玉麟离开卫府后,便直奔京城衙门,翻阅了京城附近各县失踪人口名单,可是看了又看,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名字。
衙役见她焦急,便好心提醒她去京城的收容所里看看,王玉麟当即又从衙门直奔到收容所去。
收容所中,一群各种年龄女人或坐或站在大院中,有的还抱着孩子。有人在低低哭泣,有人因为伤痛而呻吟,有人期待地望着来人,盼望那是来接自己的家人。
王玉麟从她们前面依次走过,仔细辨别寻找。有人头发披散遮挡了脸,她还俯下身去,抚开她面颊上的散发,看个清楚。
王玉麟辨认一个,不是,往前走;又辨认一人,仍然不是,继续往前走……
她脸上的焦急、失望情绪越来越越重。
就在她疲惫、失望之时,眼神忽然凝固了。
前面有个中年妇女背朝着她,头上插着一朵花,那发型、那背影是那么的熟悉,跟王氏是那么的相似。
王玉麟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连忙快步上前,走到那妇女背后,深深吸了口气,充满期盼,声音颤抖:“娘。”
可那妇人没有反应。
王玉麟又加大嗓音:“娘!”
妇人缓缓转过脸来。
王玉麟期待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这是一个陌生人,正茫然地看着她。一颗心,瞬间掉到了谷底,王玉麟顿时手足无措,凝固的笑容变成了极度失望,愣了半晌,转身跑开。
所有的办法都尝过了,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
王玉麟无奈,只能选择最后一个,她万分不想去的地方——殓房。
她跌跌撞撞的来到殓房门口,可是,看到黑压压的屋内,心底却又生出一股惧意,双拳紧握,几次抬脚都走不进去。
“不是的,一定不会是的。王玉麟别害怕,不会是的。”王玉麟闭上眼睛,自我催眠。
经过一番心理调适,她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停尸房里边走去。
衙役将一具具尸体上覆盖的白布揭开。
每次揭开白布的时候,王玉麟都恐惧的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地睁开,生怕下一具尸体就是王氏。
一连将停尸房中所有女尸看完之后,都没有王氏,王玉麟只觉得全身都虚脱了。
此时却门口纷攘,又有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进来。
“中年,女子。”随着衙役的声音,王玉麟的一颗心又提起来了,她浑身颤抖,跟着刚抬进来的尸体,伸出颤抖的双手想将白布揭开,却又是不敢。
衙役一把掀开布说道:“是不是?”
王玉麟猝不及防,连闭眼都来不及,还好,不是……
可是,她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只觉得神经都在这一瞬间崩溃了,逃也似地奔出停尸房。
她跌跌撞撞奔出门外,门外已是大雨磅礴,王玉麟也无暇顾及,双手扶住一棵树,只能大口喘气。她颓然坐倒在树边,再也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崩溃痛哭。娘,娘你在哪里?都是我不好,你回来好不好,呜呜呜。
王玉麟哭得心神俱碎,哭得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整个世界,忽然,身后一暖,她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王玉麟怔怔地抬头,正对上卫金宝满是担忧心疼的眼睛。
他温柔的擦拭着她满是雨水和泪水的脸庞,轻声道:“先回家。”说着,便想要伸手将她拉起来。
可是,王玉麟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狠狠的甩掉他的手,扶着树自己站起来,踉跄的独自前行。
“先跟我回去!”卫金宝上前拉住她。
“我不回去,我要找我娘。”
“那么大的雨,你怎么找?”
“你走,我和我娘的事都不用你管。”
“你非得这么闹吗?”卫金宝愤然道。
“我闹什么了?”王玉麟瞬间爆发道:“你当然不担心,你又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