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玉麟转过身来,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委屈的道:“天都这么晚了,喜儿她们也都累了一天了,怕是早睡了,厨房怕是也早熄火了……”
卫金宝听得直淌汗,笑道:“难道张府上时刻没有下人轮流伺候与看护吗?各处的值夜呢?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夜宵也需要自己动手吗……”
一连几个问题,令王玉麟的脑袋变得大如斗,不耐烦道:“嘿!你这是拿下人当牲口啊!你自己天黑可以睡得昏天黑地的,却要人家撑着眼皮,盯着随时为你干这干那的,你们也太不通人情了……”
想想,自己的鹅眉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戌时便是黄昏了,不要说街头巷尾人影都不见一个,连各家各户灯火都全部熄灭,这里却才刚刚开晚宴,还不要说夜宴和夜宵。来日好在丑时鸡鸣时分起床,牛在这时候正好吃完草了,刚好可以下地耕田,这里反而刚刚上床就寝。这本来就是逆着他们这些劳动人民的作息时间而动,还要他们放弃休息时时刻刻伺候,自己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动手才是。
卫金宝笑了起来,说道:“这伺候人员的当班,不是由各家各户的管家与管事早已经排定了吗!也正是有工作做,那些下人才会有相应的酬金养家。如果凡事都由我自己动手,他们岂不是成了多余的人,将被遣散回家饿肚子吗?这个最基本的道理,竟然张家都没有告诉过你吗?”
“那……”王玉麟那里知道这么多的道道,自小耳听目染都是大户如何欺辱虐待他们。自己娘亲为人谦和,待人有礼,从不乱嚼舌根还好。自己师父则常常向自己灌输,穷人如何遭受富人压榨的故事。而到了卫金宝口中,反而像是穷人求着富人施舍一样了。一时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如何回答。
“反正像你这样四肢不勤,连穿衣服都只能依赖人的寄生虫,就是不对……”虽然一时语塞,王玉麟还是毫不示弱的教训道。
卫金宝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这个妮子果然有点儿意思,如果说寄生虫的话,自己的武将出身,总是该好过她们这样的文官出身家世的,现在反而倒过来了,这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好,好,既然不用旁人,就让我这个寄生虫,来伺候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宽衣解带好了。”说着,便向王玉麟伸出了大手。
“谁用的着你伺候呀!本大小姐有手有脚,你还是管好自己吧!”看到卫金宝要向自己动手动脚,王玉麟差点愤出老拳,将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可是突然想到自己现下的身份,立刻大窘得烧红了俏脸,好似酣醉,更添几分美艳,令卫金宝更为心醉。
王玉麟瞪着双眼看着他,两人脸对着脸,距离那么近,近得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男子,王玉麟的心快速跳动起来,仿佛揣了一只不老实的小兔子,就要跃然而出。几乎出于条件反射般的拍掉了卫金宝伸来的大手,在卫金宝惊异的眼光下,来到床前坐下,架起小脚,摆出一副得意洋洋地姿势,道:“想要为本大小姐宽衣上床,是要有本事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