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身边的亲卫紧张地看了十里外的莫卧尔大军,说道:“伯爷,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赶紧回去吧!”
“万一遇到印度人的斥候,当真要出事!”
李老四朝亲卫挥了挥手,示意亲卫不要再说。
他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莫卧尔大军,朝李定国说道:“李总兵,莫卧尔的兵马人人披甲,看上去战斗力不弱。这仗怎么打?”
加入李植阵营一年,义字营四处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不但义字营的士兵开始发军饷,而且义字营的统帅李定国也升为了总兵,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天津体系将官。
李定国放下望远镜,拱手说道:“伯爷,印度的兵马看上去刀剑娴熟,我们和他们拼刀剑的话兵力不足,只能依靠霰弹枪取胜。”
“不过要让霰弹枪真正起作用的话,需要专门的布置。这群山峻岭之间,如果我们贸然冲上去和印度人正面对战,恐怕并不能发挥霰弹枪的威力。”
“霰弹枪只有在两军接战,距离十来米时候使用。但是如果我们简单冲上去和莫卧尔大军交战,两军都使用深厚的队形,那前面交战的战场宽度就会十分有限,给霰弹枪发挥威力的机会也十分有限。”
“那样战斗的话,七成以上的霰弹枪在后排,无法开枪就陷入白刃战了。”
李老四听到李定国的话,点了点头。
“那么怎样才能布置好,让霰弹枪发挥威力呢?”
李定国拱手说道:“如今之计,只有诱敌深入,才能把敌人的阵型拉成薄薄的长条,把战场宽度拉到最大,便于我们霰弹枪发挥威力。”
李老四虚心地问道:“如何诱敌深入?”
李定国拱手说道:“伯爷,这徉败诱敌的本事,就要靠义字营了。义字营贼兵出身,做这事十分熟练。”
“以两万义字营徉败,在道路上狼狈奔逃。印度的兵马自恃人多势众,必然追击。追击时候前后不能相顾,一定会在道路上拉成长长的一字长蛇阵。等这一字长蛇阵行到我们的埋伏区后…”
李老四哈哈大笑,说道:“好!李定国,你是个有计谋的,就按你说的战!”
李老四身边的亲卫突然焦急地说道:“伯爷,前面有印度的斥候摸上来了!”
李老四点头说到:“我们撤,回去布置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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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义字营士兵挥舞着刀剑冲进了胡马雍的军阵中,开始厮杀。
作为诱敌的队伍,这两万人也没有带霰弹枪,而是背着标准步枪前进。不过步枪在热带山林中没什么大用,最后还是靠手上的刀剑作战。
此时莫卧尔的大军顺着山谷道路前进,挤满了整个山谷,但在战场正面的战场宽度却不宽,只能是这个山谷的宽度,也就是二里左右。所以虽然义字营的兵马和胡马雍的中亚战士们杀得热火朝天,但真正在阵前捉对厮杀的也只有万把人,两边各有几千人在战斗。
胡马雍有心调集更多兵马上去包围两万义字营,可限于山谷两边的山岭密林,后面的人根本没法调上去。
胡马雍只能站在高处,静静地等待前面的鏖战结果。
“尊敬的荷兰使者,为何明国人只派两万人上来对敌厮杀?”
韦尔特曼说道:“陛下,李老四这是来试探我们兵马的战斗力。”
“明国人从来不曾和莫卧尔的兵马战斗过,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所以想上来试个究竟。如果这两万人占了上风,明国人可能就会倾巢而出。反之如果这两万人落了下风,李老四可能就望风而逃了。”
这韦尔特曼当过几年军官,在欧洲打过一两次仗,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胡马雍仔细想了想,觉得韦尔特曼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战场上,两万义字营士兵和中亚的殖民者厮杀了半个小时候,似乎没占到便宜。义字营是贼兵出身,许多士兵本来也就是走投无路的农民,战斗力并不突出。比起莫卧尔帝国那些职业的中亚战士,刀剑厮杀能力有些不足。
明国人突然金声大响,撤退了。
义字营后面的几千莫卧尔战士哪里愿意放过这群肥羊,嗷嗷叫着追了上去。
不过这几千人也只能追一小会,孤军深入追击可能会被义字营反咬一口。真正要追击这两晚义字营士兵,还是要更多大部队。
胡马雍看着前面的义字营败军,有些踌躇不定。
此时韦尔特曼和胡马雍站在一个高处,对前面的战况一目了然。韦尔特曼肩负着荷兰国王的使命,是一定要让印度皇帝和李植打个你死我活,阻拦李植继续西进南下的,所以他倒是比胡马雍更着急。
他看着义字营的溃军说道:“陛下,快下令追击吧!你看!明国人已经把旗号全部扔掉了,溃不成军。”
胡马雍抚摸着自己的弯刀刀鞘,没有说话。
韦尔特曼焦急地看着前方,生怕这两万人顺利逃走。
“陛下,你看!明国人为了逃命,已经把身上的盔甲丢弃了!”
胡马雍脸上有了些心动的意思。
韦尔特曼突然叫道:“陛下,明国溃兵连步枪都丢弃了,明国人已经是一溃千里。此时不追,后悔莫及啊!”
看到义字营的两万溃兵开始扔步枪,胡马雍终于动心了。刀剑、步枪全扔了,这两万人就彻底丧失了战斗力,不管这是不是徉败,至少明军就只剩下九万可战之兵了。
胡马雍最后问了一句:“若是中了明军的埋伏怎么办?”
韦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