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站起来把礼单交给罗里宗,说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罗里宗看了看礼单,收下了,笑道:“副千户破费了!坐!”
李植得令,坐在了椅子上。
罗里宗也坐下了,想了想寻找话题说道:“我听说副千户在范家庄建设新城,动静颇大。副千户修的是多长的城墙?如今成果如何?”
李植老实答道:“在下修的是周长六里的城墙,如今土墙已近完成,正在包砖。”
罗里宗抚须说道:“副千户以私财修公墙,实在是亘古未有之事,便是本官也是佩服的。”
李植答道:“大人缪赞,下官惭愧!在下的产业如今都迁到范家庄新城中,修建城墙也是保卫下官的私产。”
罗里宗说道:“无论如何也是筑城守土,值得褒奖!”顿了顿,罗里宗又说道:“我前十日前在巡抚衙门里听说副千户的奏功文书报上去了,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来了,可见巡抚大人十分重视副千户啊!”
说完这话,罗里宗笑着看了一眼李植,眼神十分和蔼。
守备官在李植面前是个大官,但在巡抚面前就不入流了。巡抚管的都是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总兵副将之类,一个守备说起来连巡抚衙门都是难进的。罗里宗突然说他在巡抚衙门里得知消息,这是在暗示李植他和巡抚有私交。和巡抚有私交,和李植就是一条线上的人了。
李植不傻,当然听出了罗里宗的话外之音,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守备大人也经常到巡抚衙门走动!”
罗里宗哈哈笑了一声,似乎十分得意于自己和巡抚的关系。想了想,罗里宗问道:“我听说,副千户是巡抚大人的亲戚?”
李植听到这话,嘿嘿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罗里宗见李植不答话,也搞不清楚李植什么路数,但巡抚处处帮衬李植这大家都是知道的,他便把李植当巡抚亲戚处理了。
这罗里宗喜欢附庸风雅,和李植谈了一会就把话题转到诗词字画上。李植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和罗里宗对不上话,两人的交谈便有些空洞。
一个武官喜好诗词字画,鞑子来了拿什么抵抗?李植不懂风月,就有些腹诽。
李植见气氛有些空洞,便不再久留,客气了几句便告辞了。那罗里宗却十分热情,一路把李植送到了官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