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的阿勒楚喀堡城里,李植和麾下武将好奇地看着被绑着的大清皇帝多尔衮。
多尔衮被反绑着手,闭着眼睛站在房间中间,不肯下跪。但被后面的虎贲军士兵一踢在膝盖窝,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被踢得在地上一个踉跄,好不容易跪住了保持了平衡。但稍微一稳身子,他又把眼睛闭上了,一言不发。
众人上下打量了多尔衮一阵,只觉得这个鞑子身材高大瘦长,长髯及胸。据说多尔衮的母亲阿巴亥非常美丽,所以生下的三个儿子都样貌伟岸。
众人对视了一阵,最后郑开成清了清嗓子,说道:“卑鄙蛮夷,辽东百姓世代在此生存繁衍,并不曾加害你们,你们女真人为何对我汉家辽民举起屠刀?伏尸百万!”
说着说着,郑开成有些恼怒起来,厉声喝道:“我大明百姓与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何屡次入关杀掠?那些死守城池的百姓保护自己的家园,何罪之有?你们为何竟如此残忍好杀,在攻下的城池屠城?”
“崇祯三年屠永平,崇祯九年屠良乡、顺义,崇祯十一年屠济南城外诸县。血腥杀戮,举不胜举!”
“天日昭昭,尔等蛮夷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竟忍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挥舞屠刀?”
郑开成越说越激动,但跪在地上的多尔衮却始终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多尔衮旁边的一个士兵看不顺眼多尔衮的样子,一拳打在多尔衮的脸上,把他打翻在地。
多尔衮倒在地上,终于睁开了眼睛。他见那个士兵还要打他,才开口用不太标准的大明官话说道:“成王败寇,古之真理!”
郑开成怒视着多尔衮,瞪了许久,才摇头说道:“鞑子皆可杀也。”
李老四冷哼了一声,骂道:“多尔衮,我听说黄台吉一死,你和其他人就瓜分了黄台吉的妻妾。阿济格抢了哲哲和巴特玛璪,杜度抢了娜木钟。你抢了布木布泰,和她如胶似漆,对她比对你的原配还要好。”
李老四问道:“抢夺亡兄的妻妾,你们这些鞑子可知道廉耻?”
多尔衮倒伏在地上,被李老四骂得有些发懵。不过他依旧嘴硬,愣是一句话不说。
钟峰看了看多尔衮,喝问道:“多尔衮,你十二万大军被我四万虎贲打得落花流水,你可服气?”
多尔衮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是尔等没有这些威猛的火铳大炮,哪里是朕大清铁骑的对手?”
钟峰哈哈大笑,说道:“然而我们就是有这些火铳大炮,我们的大炮送给你你们都仿制不出来!”
李植冷笑一声,说道:“无耻蛮夷,拉下去关起来吧。”
亲卫们把多尔衮从地上拉了起来,押到外面的囚室里去了。
李植带着麾下将领们往行刑场走去。
韩金信正带着密卫的人在行刑场上,处决杀过汉人的老年鞑子。
李植从堡墙的正门走出阿勒楚喀堡。越往前走,空气里硝石的味道就越浓。从被帐篷挡住的前面行刑场那边时不时传来一片噼哩啪啦的枪击声。
路过一个帐篷,李植看到被囚禁在那里的范文程。
范文程和他一家老小都被关在一间帐篷里。因为这个中年人没什么力气,估计计算逃了都逃不远,士兵们也懒得绑着他。这个带头投降满清的大明秀才一看到前呼后拥的李植走过来,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帐篷前面的泥土地上。
“国公爷小心,这里一片土地湿软,可别弄脏了国公爷的皮靴!”
看到范文程的惺惺作态,钟峰忍不住笑了起来。
郑开成看了看范文程,也笑了起来。
范文程当然知道两个年轻的将领在笑什么。但他是极为能伸能屈的人,被嘲笑起来毫不变色,反而陪笑着说道:“范文程能让两位将军笑一笑,当真是值了!”
钟峰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李老四却十分厌恶这个范文程,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地从范文程身边走过。
李植看了一眼范文程,没有搭理这个汉奸,往前面的刑场走去。
接下来,李植要杀的鞑子还有很多。
多尔衮这次为了对抗李植,把满清人口中能战的男丁几乎全部征召。昨天一场大战下来,李植打死了两万鞑子。后来虎贲军的骑兵和步兵一路追杀,一直追到天黑,又杀了三万多鞑子。走上战场的十二万鞑子旗丁,起码有六万被虎贲军击杀。
这六万人都是满清的战士,绝大多数都随皇太极入关杀掠过,几乎人人手上都有一手的血腥,虎贲军杀得毫不手软。
不仅如此,李植还抽调了八个团,也就是两万虎贲军的兵力继续北上追杀这些逃得更远的鞑子,犁庭扫穴,力争把这些屠杀过汉人的刽子手全部抓出来枪毙。
其实这些鞑子逃进山林荒原中后没有粮食,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即便李植不追杀他们,他们也只有在山区冻死一个结局。不过这些满手汉人鲜血的鞑虏,当然是要由虎贲军亲手斩杀才更令人放心,李植最后还是派出了军队入山追击。
所以李植还要继续在阿勒楚喀堡停留半个月,追杀鞑子余孽。
当然,不仅正值壮年上了战场的鞑子要杀,老鞑子也不能放过。阿勒楚喀堡外那些年老没有上战场,但是以前曾经杀过辽东汉人的老鞑子也是正法的对象。
倒不是李植残忍好杀,只是杀人偿命是这世间的公理,岂能因为要偿命的人数多就手软?那是懦弱不是仁慈。鞑子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