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想这些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沙城城主布告天下远离死亡沼泽,可曾言明死亡沼泽现今是什么情况?那些鱼头怪有没有冲出死亡沼泽?”
那古道:“这倒没有听说过,沙城城主布告天下仅仅是撤离死亡沼泽,并没有说有鱼头怪作祟的事情。顾友人,那些怪物很厉害么?比蛊虫还要厉害?”
希望鱼头怪冲不出死亡沼泽吧。我默默地想着,那等怪物一旦真的冲出死亡沼泽,恐怕西域乃至天下都会遭遇大难,不免会生灵涂炭。我点了点头,道:“确实厉害。”
那古没有说话,只是仰天呼了口气。我也抬头看了看夜空,与他来回攀谈,不知不觉间月已西移,天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颗耀眼的晨星。
良久,那古忽然道:“那里本是蜮栖息的地方,蜮虽然体含剧毒,但其毒性亦是不可多得培养蛊虫的好药,只可惜绝迹的太早,如今再也见不到活着的蜮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蜮毒了,我皱了皱眉,道:“先生对蜮毒有所了解么?”
那古似来了精神,笑道:“只不过是从书上看到的罢了,我的祖上世代为巫医,穷研巫蛊之术,为的是济世救人。蜮毒在西域是出了名的响,我的父辈们也对其颇有偏爱,并留有手札在族中。”
我不禁失笑。一种顽毒罢了,却也能被人热捧,在我看来,蜮毒的毒性霸道狠辣,能不碰最好离得远远的。这一段时间,蜮毒这两个字眼似乎一直围绕在我身边,从走镖途中遇到陶清风到郴州城蜮虫祸乱,再到后来碰到的鱼头怪、神龙窟里的灵蛇,或多或少都是与蜮毒有着不可割分的联系,甚至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接触过它,这让我不仅对蜮毒持有反感的态度,还一度憎恨。
不过我还是对那古所说的手札大感兴趣,不明白如此毒药为什么还有人会对其钟爱,万物皆有阴阳两道,或许蜮毒真的有好的一面也说不定。这般想着,我看着那古,笑道:“在下也对蜮毒颇有兴趣,先生,不知我能不能看一看你所说的手札?”
那古哈哈一笑,道:“这个自然,手札便在我的药房中,顾友人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前往。”
我也跟着笑了笑,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