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墙壁上并非我想象的那般坚硬,我人跳下去的时候,手里的大刀带着火头插进了粘着湿泥的坑壁上,火头登时熄灭了下去。在最后的火光里,我看到苏卿尧他们学着我的样子,也都跟着跳了下来,在他们头顶,那洞穴顶部的泥块掉落,正向我们砸落。
“滋~~~~”
四周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大刀擦着坑壁的声音却是一声声的传到了我的耳中。身边不时地有呼啸声飘过,大概是洞顶掉落的泥块。不过好在我身上沾满了湿泥,湿泥与坑壁上的泥土黏在一起,大大的减缓了我的下落之势,加上我的大刀插在坑壁上,下落的速度就更没有那般急了,远没有从坑上掉落的泥土落得急。
体内的内力鼓荡,我紧紧地抓住大刀把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啊!”
“当,当,当......”
正快速的往下滑落之时,忽然一声惊呼从头顶传来,也不知道是谁,正尖哇哇着往下坠来,大刀不断地砍着深坑墙壁。
这人跌落的很快,转眼间便跌到了我的身体左侧。
眼前太黑,我也看不见从上面跌落的人是谁,只能凭着声音感觉此人离我不远。情急之中,我右脚尖努力的抵住坑壁上,听准了他的声音,左腿朝左侧猛地伸了过去。黑暗中,我的左脚尖像是碰到了他的脖颈,我左脚尖猛地一勾,登时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颈,他的下落之时很快,我的左脚尖刚刚勾住他,我人猛地向下沉去。若是我不松开他,下一刻我便会被他拖下去。
万分紧急之中,我急忙叫道:“快!”
此时的情形实在不容我多说一个字,他的反应倒也不慢,我那一个“快”字刚吐出来,他的大刀便“当”的一声插进了墙壁上,紧跟着我听到身旁多出了一道大刀擦在墙壁上的声音,我下滑的身体也随之一缓。
我将左腿收了回来,心里直跳个不停。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惊险,我与他任何一人反应若是慢上半拍,只怕我二人都会跌入深坑里。
此时想起来,我一阵的后怕,天知道这个深坑到底有多深,摔下去非得摔个四分五裂不可。
我们贴着墙壁下滑了很久,直到我脚下一软,半个身体陷入像是一滩软泥之中后,我才止住身形。身边不断有人从上面滑落下来,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他们的情形,不过想来与我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少人正唾着嘴。
我抹去脸上的湿泥,却听得深坑另一头有一名士兵叫道:“将军,这里有一个洞口,里面有风声。”
我心里喜不自禁,隐隐的有些得意。如果这里没有出口的话,那么可以说这次我真的带着冯鼎胜他们跳进了火坑,洞顶泥块塌落,我们比钻进虫洞要死的更惨,到那时,恐怕冯鼎胜他们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了。
上苍庇佑。我心里默默的念着。继而我又不禁自嘲,没想到我这个从不信鬼神的人,竟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冯鼎胜道:“快,进去看看。”
那名士兵道了声“是”,紧跟着我便听到他那里一阵的悉悉索索之声,只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便闷闷的传了过来:“将军,是个地洞。”
却听得四周那些士兵传来一阵的欢呼声,冯鼎胜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从此地出去。”
他话刚一说完,只听得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我的脸上、身上像是被无数个暗器击中一样,疼得厉害。我伸手朝脸上抹了一把,竟是一块块碎泥。我们不再迟疑,纷纷朝那个洞口钻去,在此地多待一会儿,只怕很快就会被从坑上掉落的泥土掩埋。
当我爬进那个洞口时,身下的泥土渐渐不再那般深,我的双脚也踏在了硬地上。不过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感觉这个洞比虫洞要大得多,人走在里面可以直起腰杆来。
跟着身前之人往前走了很久很久,我只觉得像是一直在爬坡,而且似乎周围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大,空气也慢慢变得不再那般沉闷。
又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忽然,前方有人惊喜叫道:“前面有光。”
他的这句话无疑像是在我们中间丢了个炮仗,我们登时欢呼起来,纷纷加快了脚步往前赶去。果然,往前疾走了没多久,四周便渐渐明亮起来,而我也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景。竟又是一处洞穴。
不过这个洞穴没有母虫巢穴大,只有母虫巢穴的一半大小。我们此时走在一条小道上,身体右侧是暗黄的岩壁,岩壁上湿漉漉的,长着很多青色的苔。小道左边是一片的乱石,乱石下积着浅浅的一层水,再往左便就是坑洼凹凸的岩石壁。
我们快走到那处光亮之处时,小道上出现了黄石石阶,石阶的尽头便就是洞口,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从我这里望去,那洞口的光刺眼异常,我几乎不能直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欢喜起来,大有绝境逢生的感觉。
当我们来到洞口时才知道,这个洞口并非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大,和虫洞口一样大小,人弯着腰才能从洞口钻出。不过只要能从此地钻出去,大小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最前方的一名士兵开始从洞口钻出,只是他刚刚躬身钻出洞口,忽然闷哼一声,人登时向后倒来,脑